“等会再来——让我睡会——”何九歌含含糊糊地念叨。

“徒弟，你再不开门，我可直接进来了。”

黄大蛮声如洪钟，吓得何九歌睡意全无，惊慌坐起身。

他来干嘛？

紧接着霜降的声音传来：“哎呀，黄御厨，好歹让奴婢先进去帮小姐收拾收拾啊。”

下一瞬，门开了，霜降走进来。

自古以来，男人就有等待的义务，不分年龄。黄大蛮耐着性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何九歌才磨磨蹭蹭走出门来。

见他脸色不太好，何九歌赶紧主动问：“黄前辈，还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

“哼！”黄大蛮盘腿坐着，不理她。

何九歌这才看到他旁边放个食盒，难道……

她赔着笑，打开一看，嚯，这次是玉米排骨汤。

“这是——给我的？”见黄大蛮不反对，她赶紧说，“谢过黄前辈。”

鲜黄的玉米，碧绿的葱花香菜、浅金色的汤汁。排骨鲜嫩多汁，玉米软糯香甜。

她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回到很久以前。

记得小时候住在出租屋里，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工作特别辛苦。每到她领工资时就会给她做玉米排骨汤，玉米好吃不贵，但排骨是不能多放的。妈妈总是把肉都给她吃，说她爱吃玉米。

“别只顾着吃啊，这个汤怎么样？”黄大蛮问。

何九歌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黄大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娘也爱吃，这玉米排骨汤属她做的最好——果然是母女啊。”

何九歌默默喝一口汤，抬起头来时，红了眼圈，扁着嘴说：“我想她了……”

说完，眼泪就掉下来。

爸爸抛弃了妈妈和她，妈妈也在几年前病逝，她莫名其妙地穿了书，前路渺茫还回不了家。

这一哭就像决了堤一样，怎么也止不住，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才好。

何不归和朗清进来时，正看到这样一幕。黄大蛮手足无措围着何九歌转圈，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做。何九歌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极了。

“怎么回事啊？”何不归急切地问。

黄大蛮刚要开口，朗清快步上前，拦住何九歌的腰，飞身而起，竟翻墙离府了。

“这……这小子可真莽。”黄大蛮目瞪口呆。

何不归只当她是被造谣陷害，受了委屈，出去走走也好，便不阻拦。

何九歌哭得差点喘不过气，莫名其妙就被人带出来，睁开眼睛时，竟到了芙蓉楼门口。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