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虽说不受长宁侯一家的待见,然而人家终归是姓宁,此时你若把罪名强加于他也无妨,事后却肯定要落了长宁侯府的脸面。
他们那些王权世家,面子是最为重要的,如若深究起来,到时候别说是头顶的乌纱帽,就是项上的这颗脑袋怕也是难以保全。”
范渭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县令大人对于赵肆源是颇有怨言,不过谁让他得了个好爹呢。
正三品的灵羽军统帅,并且还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从龙之臣,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落安城,其中敢不给他留情面的,恐怕是能一只手数的过来。
“我们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宁安身上。”范渭解释道:“如果最终真是没能解决掉妖剑的这个麻烦,仙喻司必然会来其他人,到时说不定只会是更高级别的镇魔卫。我们仅仅把这件事不动声色地往宁安身上引,况且那是他的剑,这件事尘埃未能落定之前,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这…………”李海平张了张口,本还想反驳,却是没在往下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是默认了范渭所说的方法。
“死去那两名衙役的抚血金尽快送去,查查他们家中可有老人孩童,家中老人要保证有饱腹之食,有暖身之所。孩童送去学堂,不要耽误了学课。”李海平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道。
“昨日便已安排妥当。”范渭道。
李海平双手撑在案桌上,缓慢起身,遇到这样的事情,任谁也不会精神抖擞,气力十足了。
只是李海平还没走出两步,从衙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衙役。
进了前堂,跨过门槛,跪在地上高呼道:“大人,昨夜鲁宅丢了一块宝玉,有一下人看见了偷盗者。”
“那还不快去询问偷盗者的模样,赶紧抓人。”李海平吼道。
衙役犹豫片刻道:“据那个下人所说,偷盗者是个非猫非鼠的奇怪东西。”
“你的意思是鲁宅偷盗一事是妖怪所为?”李海平气力不足的双手撑在案桌。
“若是鲁宅下人所见不假,小人料想的确是妖怪所为。”衙役道。
李海平在沁樵县呆了将近七年,一直平安无事。期间出现了什么偷鸡摸狗,恃强凌弱之事,手下的范渭和一帮衙役们也都处理的妥妥当当,非常让他省心。
怎么这几天就出了这么些事,那把妖剑还没找到,这又来了个妖怪偷窃。
虽说仙喻司在大奕国各地都派遣了镇魔卫,但李海平在沁樵县这几年,却是从来没遇到过妖魔乱民,自然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这个时候一下子出现了两件因为妖魔所造成的怪事,李海平不免乱了心神,内心慌张起来。
莫非是自己触了什么霉运,还是沁樵县近来沾染了未知的不详事。
李海平这样想着,精疲力尽地瘫坐了下来,脸色苍白,上下两瓣嘴唇哆哆嗦嗦地上下开合,“范渭,把这件事告诉那些紫云卫一声,妖魔扰民本就是隶属他们所管。”
“大人,我马上去。”范渭转身欲离开。
“等等。”李海平叫住了他,“你也带上手下的人,竭力调查妖剑和偷窃一事,争取早日有所获,也好让沁樵县人们不再整日提心吊胆。”
“属下这就去办。”范渭带人匆忙离开。
县衙陷入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