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平平安安,没有人死去,那把古怪的剑也没有再出现。
沁樵县县衙,
县令李海平坐在上方主位,脸上的愠色从今天早晨直到现在还没消去。
昨夜虽是一夜无事,但谁又能保证那把剑就此销声匿迹,再也不出现世间了呢?
只要是别出现在沁樵县就好,李海平暗暗想着,眉头又不自觉地皱的更深了。
“找了一夜都没找到那把剑的藏身之处吗?”李海平脸色冰冷,声音不高,却能清楚地听出来其中的怒气。
“回大人,还未找出妖剑的踪迹。”台下的范渭回答道。
“砰……”
李海平重重地拍在案桌上,“范渭啊,范渭,两夜的时间,因为那把剑,死了三个人,两个衙役,其中还有一个镇魔卫。
虽然仙喻司他们执行任务时保不准会损兵折将,但那个叫王近汴的紫云卫现在看来可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家中,要是再找不出那把剑,彻底把这件事解决,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上个月,池秋砚老先生去了羌塬城拜访好友,过几日就要回来。”
低头观地的范渭听见池秋砚的名字,眼底一抹精芒一闪而逝,却是无人看到。
李海平语气放缓了些,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他们这些惊世大儒,眼无外物,最是嫉恨那些妖魔邪怪。
更何况池秋砚他曾是晨夕公主的老师,深得晨夕公主和皇上的尊重。
只是自从晨夕公主走后,他便一直在这沁樵县颐养天年。
如果让他知道了沁樵县出现了这么一柄噬人的邪剑,而且还迟迟未能解决,以他老人家的脾气,不说给我写张‘办事不力,在位失职’的折子呈到皇上那御桌上,就是在与落安城里的那些达官世家书信往来中,提及此事几句,我这头顶的乌纱帽也是难保了。”
数年前的李海平只是个穷酸书生,靠着饱读了十数年的诗书,考取了个功名,却是苦于无门无路,才一直在沁樵县这正七品的县令上呆着。
或是考取功名的漫长岁月中磨去了李海平的抱负,现在的李海平只想无风无浪地呆在这个县令的位置上,运气好了就往上爬一爬,没事便求个安稳,这不大不小的沁樵县无病无灾就好。
不过终究不能给别人留下难堪的印象,否则还哪来的安稳。
范渭也是心有不甘,这斩妖除魔按规则,本该是仙喻司的事情,怎么又落下了他的头上。然而不甘归不甘,却也无话可说,谁让上面坐着的比自己官大呢,不然他怎么会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而自己则是站着。
“大人,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找出那把妖剑,还沁樵县一个太平。”范渭气势雄浑,抱拳拜道。
“但倘若迟迟不能寻到妖剑踪迹,我们要怎么办?”范渭又道:“昨日赵肆源赵公子,在大人耳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把妖剑杀人的事情推在宁安身上。
尽管赵肆源与宁安关系素来不好,不过这样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对策。何况那把剑本就所属宁安。”
李海平指着范渭怒道:“那赵肆源愚昧至极,尚不及农夫家中蠢驴,你怎么也是如此。
暂且不说赵肆源和宁安的仇怨与我们无关。赵肆源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把我这好好的沁樵县搞的鸡犬不宁,不过是碍于他父亲的面子,我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