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予安说完,立马关上门,后背抵着房门剧烈地喘息,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稍稍冷静下来。
她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念念有词道:“我怎么就弯了呢,我一母胎solo怎么就突然弯了呢。”
刚说完,她又捂住脸道:“可对方是严大人诶,弯了也是人之常情吧。”
紧接着,她又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和严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喜欢又能怎样呢?”
她颓靡地坐到榻边,低垂着头,是啊,喜欢又能怎样呢?
“系统,这下你满意了吧,严大人攻没攻略下来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被严大人彻底攻略了。”谢予安苦笑着向后仰躺在榻上,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眼睛看不见了,自己的心声便愈发明显,她不是一个忸怩的人,也不是一个怯懦的人,她并不逃避自己喜欢上严清川的事实,只是......只是命运弄人啊。
谢予安难得的伤感了一下下,然后便重振起了精神,为自己打气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要尽全力帮助严大人,不留遗憾。”
说干就干,第二天,谢予安跟严清川请了几天假后直奔张府,锁定了蒋文章,这蒋文章倒是个警觉的人,白日里整天在街上闲逛,听戏唱曲,赏鱼逗鸟,要么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除此外,倒是没有什么出格举动。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蒋文章按捺不住,总算露了马脚。他如往常一样去到听戏的徽香阁,可谢予安早已摸清了他听戏的偏好,今天演的这出,可不是他惯常听的流派,其中指定有鬼。
谢予安跟进阁里,果不其然看到蒋文章从后院的小门钻了出去,然后步履匆匆,东拐西拐,去到了城西边角的一方小院,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院相迎,和他贴面缠绵着。
“渣男。”谢予安骂了一句后转身就去到了张府,通知张月岚赶快带人去捉奸,兴许能捉个现形。
至于事后如何谢予安便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第二天京城就在传张氏赘婿被张当家的捉奸在床,直接卷铺盖扫地出门了,一分银子都没捞到,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张月岚也如约定的那般,将余下的黄金如数付给了谢予安,也给谢予安介绍了好几个同样委托服务的商人。以至于年底这段时间,谢予安忙得几乎不见人影,好在岁暮将至,京城呈现一副难得的祥和景象,青天司没什么重案要办,便也用不上谢予安。
这日,谢予安刚处理完手中一幢委托案,收了尾款乐呵呵走进青天司,正好碰见严清川、洛奕、容时三人,瞧她们这是要一同外出的样子。
谢予安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严清川脸上,显得格外肆无忌惮,“严大人,你们这是去哪儿?”
严清川冷冷淡淡地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洛奕回答道:“司尉大人的夫人今日生辰,我们这是一同去司尉府祝寿。”
谢予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我也去。”
严清川皱眉道:“今日家宴,司尉大人只邀请了一些相熟之人,你去,不合适。”
“放心,我和司尉大人很熟,他不会说什么的。”
严清川刚想开口,谢予安已经急不可耐道:“走啦,走啦,再耽搁就该错过吉时了。”说着,便先一步开路向着司尉府走去。
容时摇摇头道:“我当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路上,只有谢予安和洛奕唧唧呱呱个不停,严清川和容时走在两人身后,一同保持着沉默。
“谢姑娘,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呢?都没怎么看见你。”
谢予安揽过洛奕的肩拍拍,“为广大不幸的婚姻人士提供贴心服务。”她刚说完,就感觉身后一道锐利的视线投来,落到了她搭在洛奕肩上的手上。
她扭头看去,这道视线的主人不正是容时嘛,她想到这人对洛奕偏执的占有欲,连忙缩回手,却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容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前两日,徐锦可说他手下在青楼见着了谢姑娘,还连着整整几日呢。”
谢予安心一紧,严清川凉凉的声音已经响起,“你去了青楼?”
谢予安瘪着嘴道:“严大人,我说我去是为了工作,你信吗?”
严清川眉峰愈紧,脸色难看极了,“工作?你在青楼工作?你的那些钱都是在青楼赚来的?”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我这工作一时半会跟你们解释不清楚,总之,绝对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
严清川一副不太信任她的模样,黑着脸就往前走了。
谢予安扯过容时道:“你什么毛病!”
容时脸上带笑,声音却是饱含怒气,“我还想问你呢!你说阿奕房间有个匣子,我翻遍了她房间都没找到,我看你根本就是骗我!”
谢予安纳闷道:“不应该啊,我没骗你,你先等等,我先把我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再忙活你的。”
容时恨恨瞪她一眼,同样带着不信任的表情,拉着洛奕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谢予安无奈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而后来到司尉府,谢予安在中庭见到了传闻中彪悍的司尉夫人,其实这妇人跟传闻大不相同,她身材娇小,五官较为秀气,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温柔慈蔼的妻子。
然而谢予安是真真切切见识过司尉妇人脾气的,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一名长相婉约的妇人找到谢予安说让她调查自己的丈夫,对此,谢予安已经熟门熟路了,一口应下,直到妇人说出她丈夫的名字,谢予安才当场愣住。
没错,这妇人正是司尉夫人,而她想调查的正是青天司司尉公孙瓒。
谢予安可不记得原书中有描写公孙瓒在外乱搞的情节,可这到底是一个配角人物,书中没有过多刻画,所以谢予安也不敢保证,今日正好借着祝寿由头,想着来探探公孙瓒口风好了。
走入席间,谢予安一眼便瞧见了屋内正和自己儿子严肃交谈着什么的公孙瓒。
公孙瓒察觉到了来人,侧目看过来,鹰隼一般的眼睛在谢予安身上扫过两圈后,走过来道:“你就是清川招安入青天司的大盗小猴儿?”
谢予安照猫画虎般行了一个礼,“大盗不敢当,在下只是一介小贼,多亏了严大人谆谆教诲,现下我已洗心革面,一心只为青天司。”
公孙瓒冷哼道:“嘴上功夫倒是漂亮,你入青天司一事,我可还没敲定,莫高兴得太早。”
谢予安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出,她泰然自若道:“司尉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有何话不能正大光明的讲?”
谢予安压低声音道:“与令夫人有关,你确定要我敞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