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谢予安一边哼着调调一边穿衣起床,洗漱好后,适逢严清川推开房门。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到一起,冬日清晨料峭生寒,谢予安脸上的笑却好似暖阳,“早啊,严大人,昨天...”
“闭嘴。”严清川冷脸打断她,脚步飞快离开了严府。
谢予安闷声笑,看来严大人是没有忘记昨晚那一幕了,随即也追着严清川来到了青天司。
一进青天司,严清川就径直钻入了书房,闭门不出,勒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洛奕小心翼翼地问谢予安严大人这是怎么了。
谢予安憋笑道:“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你们没什么要紧事也别去叨扰严大人了,让她多休息会儿。”说完,她自己却是敲响了书房门,“严大人,今日无案要办的话,我可不可以申请外出一天?”
里面很快传出严清川冷淡的嗓音,“随你。”
“得嘞。”
洛奕好奇道:“谢姑娘,你这是要去干嘛呀。”
谢予安神秘一笑,“发家致富去!”
......
京都大道上,沿街小贩此起彼伏地叫嚷着,这其中,有那么一个小摊却是显得安静异常。
这个摊位,拢共就一个桌子,两张破板凳,以及一张立着的长幡,幡布上是犹如鬼画符的四个大字。
“私家侦探”
长幡下坐着一老神在在的貌美女子,路人瞧了觉得新奇,都会凑拢来问上一嘴,可在听了女子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后都会摇头离开。
谢予安撑着下颌,翘着二郎腿,不免有些心急,之前她自信地想自己堂堂新世纪女大学生,放古代她能讨不到饭吃?
然而打脸很快就来了,她就是讨不到饭吃。
她寻思着凭借一些先进的科学理论搞点发明好了,但真要实践起来却是困难重重,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先进的科学技术落地,她又没啥启动资金,只能找隔壁酒肆老板赊来这破烂的桌子板凳,用这看家本事坐镇,奈何却无人问津。
谢予安敲着木头桌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正是神游天外时,一颗痣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继而是白皙纤长的脖颈。
“姑娘,你这是做的什么营生?”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谢予安骤然回神,她的心跳得有些快,不知是刚刚脑海里绮丽的想象还是被眼前这美妇人吓着了。
她拍拍胸口回道:“就接受民商事务调查委托的,可以做财产调查取证、竞争对手情况调查、诈骗追踪、人员行踪调查等等,您看,您需要点什么?”
谢予安露出一个标准化的服务从业者微笑来。
妇人眼神飞快地扫过四周,然后凑近谢予安身前,压低声音道:“帮我调查一个人,可以吗?”
“您说。”
“帮我调查我丈夫,看看他是不是在外养了小妾,我与他成婚时,他是入赘到我家的,当时签了一纸协定,他绝不纳妾,眼下却是瞧我人老珠黄,去外面偷摸着沾花惹草了。
你若是找到证据,我便能上报官府名正言顺和他和离,将他扫地出门。”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冲谢予安比了一个数,“你若是答应,眼下我便付你十两定金,余下的九十两事成之后一笔付清。”
谢予安内心有些复杂,合着,侦探的最合归宿都是走向婚外情调查是吧。
她心里只经过了一秒挣扎,便笑着道:“成交。”
而后妇人给她说明了详细情况。
这妇人叫张月岚,祖上几代世代从商,眼下富甲一方,雄踞京都,旗下产业包括茶叶、陶瓷、舶来品、工艺品众多行业。张老爷子膝下无子,在撒手人寰前将偌大家业交给了张月岚。
张月岚在张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年纪尚轻,外有竞争对手环伺,内有亲族觊觎,每日疲于处理生意和应付人情交际,精疲力尽,便是在那个时候,落魄书生蒋文章出现在她身边,温柔体贴,风度翩翩,两人很快便坠入爱河,蒋文章自此入赘到张家。
初时一两年蒋文章还维持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几年后便原形毕露了,吃着张家用着张家的不说,甚至多次外出偷腥,近来更是频繁夜不归宿,整天见不着个人影。张月岚念在多年的夫妻之情,以及孩子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直到最近账房伙计同张月岚说姑爷支了不少笔银子,怕是在外愈发不安分了,张月岚才彻底下定决心,和蒋文章和离。
可大衍律例是,协商和离双方财产对分,除非定有婚前协议,否定张月岚和离那便是白白分给蒋文章一半的张氏商行,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局面,于是这才找到了谢予安。
谢予安在听到妇人姓氏时便“嘶”了一声,张氏商行,那可是书中的京都首富啊。
她笑得愈发殷勤,差点脱口而出张总,最后轻咬舌尖才憋了回去,“您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只不过,张夫人,您看这事成之后......”
张月岚以为她坐地起价,有些不满道:“我说的一百两并非银子,可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