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在陈锦记闹事。”
李曼本想多说几句,可在这位老人面前,他实在没法保持平日的镇定,只好随口找个借口离去,只留下一脸从容的厉叙。
眼前这位被称作庄老伯的老人无疑是个怪人,可他早就听厉星河说过,悬镜司就是一个“怪人俱乐部”。
看老人这副打扮,不就是个老年版的盲僧吗?
无非就是一个插眼回旋踢,他能秀到哪儿去?
磨刀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你又不是蛮王。
“胆子蛮大的,敢在陈锦记闹事。”
庄老伯的语气十分轻松,他心里十分清楚,厉叙应该没犯多大事,只不过不凑巧碰到了贪功劳的李曼,后者进入悬镜司五年,名声一直不大好听,否则以他的成绩,也不会被那位大人一直放在铜牌飞鱼卫的职位。
“我说我没闹事,你信吗?”
厉叙看着眼前这满面皱纹的盲僧,特别想把他脸上那块黑布换成红布。
“信,当然信。”
庄老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厉叙的预料,他有些意外的问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听说悬镜司是个执行正义的地方,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传言里讲的那么正义。”
“悬镜司又不是天堂,总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老人头一偏,嘴角闪过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厉叙轻叹一声,却有些令人信服的气概。
庄老伯哑然失笑:“阳光落下来的时候,都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会留下黑暗,又何况是悬镜司。”
“掌镜使不管吗?”
厉叙问了一句。
悬镜司现今有八位金牌飞鱼卫,各自负责一个部门,但悬镜司真正的话事人,还得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掌镜使,此人来历神秘,手段非凡,就连历星河也很少提起,鲜有的几次提起,也是极为赞赏的态度。
“哪位大人,对这些事可没什么兴趣。”
庄老伯叹了一声,转而说道,
“算了,我和你提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人都要死了。小伙子,不要怪我,刚才李曼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等你死后,我会为你打副棺材,板子不会太薄,够你遮风挡雨的了,逢年过节也会去祭拜你。”
“对不住了,老夫也是要生活的。”
说话,他提起了脚边的刀。
“管杀管埋,讲究。”
厉叙笑了起来,然有兴趣的打量着庄老伯,这老小子脾气挺有意思。
“看在你人不错的份上,我建议你先别急着动手,免得摊上大事。”
“你想挑个黄道吉日?”庄老伯先是疑惑,随后是摇头“可惜我不会这些。”
“历星河是我爹。”
“什么?”庄老伯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又问一句,“你说什么?”
“当朝丞相历星河,乃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