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姜稚安盯着沾月光的蚊帐顶,想了一阵,“没必要做到这地步吧?”
“完全有。”崔莉莉半边身子挂在床铺的栏杆上偷着金属的凉,“他们初中也是同学,你知道吗?”
姜稚安理所当然的,不知道。
“…,你们初中不是一个学校吗?”
“但我们不是一个班。”
“这不能成为你不关心大神的借口。”
“… …”姜稚安受不了她这脑残粉的样子,望着殷缘床铺位置,“救救她,她好像病得不清。”
宿舍忽得一下爆笑起来。
殷缘笑了一阵,“说真的,安安,你也太不关注这些事了,我都知道一些。傅芳高中参加了篮球拉拉队,那个时候苏沿是校队的。”
崔莉莉来了劲,“不止这些,她本来成绩不好,说是为了和苏沿一个班硬塞了钱的。”
崔莉莉对这些陈旧八卦如数家珍,甚至还知道傅芳高中给苏沿送巧克力的事。
姜稚安听完这些七拼八凑的情况,差不多接受了傅芳爱而不得的设定。
她唏嘘了一声,感叹道:“这也太惨了点。”
崔莉莉一听这同情过分的语调,赶紧刹了八卦的车,“可怜归可怜,造谣归造谣,这是两码事啊。”
“嗯。”姜稚安轻答了一声。
“安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都不生气啊。”
姜稚安搭着眼皮,慢悠悠的酝酿睡意,“没感觉错,我确实不怎么在意。”
“为什么啊?她都影响你跳舞了。”
姜稚安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语气轻松,“不跳舞也可以做其它的事嘛,前段时间美国上了个片子评价很好,德宏那家录像厅有带子了,我打算去看。”
殷缘:“你说的不会是《阿甘正传》吧?”
“嗯嗯。”
宿舍又是一轮鬼哭狼嚎。
“我也想看啊,但是我有训练!”
“那个录像厅太远了,我好心痛,这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董小妹沉迷泰戈尔,第一个抱不平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好吧?”
姜稚安知道后面一句。
她翻身趴在床上,晃着腿,摇头晃脑的接话,“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姜稚安正儿八经的语调逗笑整个宿舍,大家咯咯没个停歇。
这时间,对面男生宿舍楼爆出更大的欢呼声,电筒光四散着,像是什么演唱会现场。
“怎么了怎么了?”崔莉莉麻溜的下床,走到阳台上看热闹。
姜稚安屈尊降贵的从蚊帐里伸出头,看着阳台上凑一堆的脑袋,“绝对是修长城输了,受惩罚。”
她这话就像是短跑枪响,对门楼男生发出鬼哭狼嚎,“成秋月,我喜欢你——!!”
原本看着安安静静的宿舍楼突然穿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姜稚安弯着眼,和大家一起,“答应他答应他。”
那个叫成秋月的女生没站出来回应,先回答他的是拿大喇叭的宿管阿姨。
“都有完没完了!睡不睡了!”
“谁在拿电筒晃,再晃就下来跑圈!”
骚动被暴力镇压,崔莉莉几个意犹未尽爬回床上,“太浪漫了吧。”
殷玥不同意这个说法,“明明就只是惩罚。”
姜稚安:“这叫借惩罚的名义表达内心想法。”
崔莉莉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护肤狂魔董小妹说了一个恐怖故事,“已经一点半了,你们明天不早起训练吗?”
漫长的沉默后,崔莉莉决绝的点头,“是该睡觉了。”
姜稚安拉被子捂住头,敲梦乡的大门。
她虽然不用参加训练,但大清早的,依然被连拖带拽的拉起来吃早饭。
“报纸上说有研究证明,不吃早饭很有大可能会得胃病,如果长期不吃还会出现低血糖或者胆结石等等疾病。”
姜稚安不情愿的刷牙洗漱,跟着去了食堂。她要了白粥和咸鸭蛋,先找了个空桌坐下。
一大早的,夏蝉就兢兢业业开始工作了。
姜稚安还没睡醒,单手撑着头,在斜落进餐厅的阳光里,懒怠怠的敲着蛋。
“叩,叩,叩”慢吞吞的,像是故意和努力的蝉声作对。
蛋壳被敲裂开,姜稚安抬了下眼皮,看着在隔壁桌坐下的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