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退出演唱会?”向知拿起印好的合约乱翻一通,慌张的不知道该看哪一行字:“为什么?”
经纪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几声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秘密恋爱秘密结婚,知道这几天公司因为你损失了多少钱吗,你付得起赔偿款赔的了公司的信誉吗?公司不要你赔钱,只让你人走已经够宽宏大量了,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我承认是我有错在先,但公司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向知怒火中烧,死死盯着经纪人:“你们拿Starry当什么?在选秀时用我们赚足了热度好支撑起下一季节目,成团后又对我们不管不问,这一年来我们没有按公司的想法走下坡路,你们就想方设法搞散我们,资源给的不公平,歌舞分配不合理这些我们都忍了,现在连最后一次上台演出的机会都舍不得给?”
经纪人两手一插,镜片反着淡漠的光:“机会是留给和公司一条心的好同学的,这世上的好事还能全落到你头上?你有被影帝捧着养着的好运气,可是你的队友没有,公司惹不起连历总躲得起。你想过吗如果你照常参与演唱会,会有多少连历的粉丝和你们的cp粉过来搅和,到时候这算毕业演唱会,还是你俩的婚礼现场?”
向知一时语塞,经纪人又说:“我劝你放过你的队友吧,还他们一个清净难忘的毕业之夜,而不是热度被别人蹭走还有苦难言,他们毕业你就业,你们都前程似锦,多好。”
“好个锤子。”向知强硬道:“要是我就不退呢,天上下刀子我也要进到演唱会内场,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经纪人仿佛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看了眼紧闭的屋门,不惊也不恼说:“法治社会,公司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就是把气撒到还在全星的人身上,上面的手一松一紧,迟方早和夏顷宇以后的资源是多是少可就不好说了。”
“……行,很行,你们的计划一点破绽都没有,真是辛苦公司愿意花时间来恶心我。”向知拿过笔飞快在签名处写上名字,一秒都不想多看把纸张给经纪人:“卑鄙。”
经纪人笑的像只老狐狸:“保密协议也要签,为避免时间一拖再有人跳出来捣乱,原定在五月的的演唱会将提前至四月十七,请你在十七号晚上演唱会开场前五分钟左右,发微博告知观众你有事赶不及上台。”
不可否认公司的精明之处,这样一来所有的错误将由他一人买单,自私自利不重视团体的黑锅是彻底摘不下来了。向知被膈应的要命,签完所有的字摔笔就走,他一出门迟方早他们立即围了上来:“怎么样,公司让你退团……你怎么说的?”
向知难受的感觉自己没脸面对好友,他吸吸鼻子,小声说道:“演唱会提前了,你们抓紧时间练习,我回剧组了。”
夏顷宇看着向知的表情,不敢相信道:“什么意思,你签字了?你同意退出演唱会了?!”
岳朗忍着泪拽住夏顷宇袖口:“宇哥,知知他肯定也不想的。”
夏顷宇冷静不下来,不顾迟方早的阻拦冲上去拉住向知就是摇晃:“我们刚刚一直在想办法,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把字签了?你多期待这场演唱会啊说不上就不上,你编的舞怎么办?你的新歌怎么办!管你结没结婚大家都不介意的!”
“我介意。”向知被摇的头昏,眼里无神无动于衷,我介意这场演唱会的焦点不是你们,我更介意你们因为我失去大好前途。然而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他扒开夏顷宇的手:“我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这是我能为Starry做的最后一件事。”
五个人都沉默了,好似一年前他们刚认识时那样矜持无措。
“先让向知回剧组吧,距演唱会还有八天,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机。”最后还是迟方早打破僵局,他站在哥们的立场轻轻抱了抱向知:“就算最后你不能上台,我们也不会丢下你不管,Starry可以不完美,但必须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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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迟方早宽慰的话在,向知往后几天仍然过的魂不守舍,他把全部精力放在拍戏上,剩下醒着的时间不是在等迟方早的电话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躲连历。
演唱会提前对向知的唯一好处就是有正当理由避免二人独处,他前天借口排练昨天借口彩排说是住在全星的宿舍,其实呢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每到晚上也只能回他在首城的公寓,用投影不断的播放练习室录像,以填补内心的空缺。
向知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耗到了演唱会当天,他心知公司那边不会松口,但在收到迟方早的道歉信息后还是全身发冷,他用仅存的理智在群里发了“加油”,把手机扔在洗漱台,自己在客厅一瓶接一瓶的喝闷酒。
喝了醉醒了喝,向知反胃冲到卫生间狂吐时外面天都黑了,他挣扎着起来拿毛巾,不小心把手机碰了下来,只见屏幕上闪烁着来电提示,他被晃的眼花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胡乱摸索着接起电话:“喂。”
“向知?”连历听到向知接电话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在哪?”
向知热的要死,换了个姿势和瓷砖亲密贴贴:“连老师啊,我在,我在后台。”
连历隔着网线都能闻到冲天的酒气:“你在哪个后台,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向知眯着眼看了眼手机:“零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