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公笑了笑,“这奴婢就不知了,许是国公爷不放心世子在外,将人叫回来也不一定。”
裴彻对于这个表弟无感,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陶公公又说起另一件事,“两日后,便就是安逦公主的生辰,是照旧例送些东西过去,还是陛下要亲自挑选呢?”
裴彻哪里知道她这种小孩喜欢什么,也懒得挑,“就照旧例选些小姑娘喜欢的,送去就是了。”
“听说公主邀了杜家女郎一起进宫庆贺,不知陛下可要见上一面?”
裴彻终于来了兴趣,忽然心念一转,放下茶杯,思忖良久,才同陶公公交待了一些事。
来到寿宁宫之时,里面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
裴彻小时候多是由着高太妃抚养,与贺太后本就不亲厚。而且他年少就离京,常年在外,跟舅家自然也不亲厚。
不过他六弟裴宏与他相反,和舅家走得十分近,与这位贺表兄弟自然也是自小的情谊。
贺太后出身卢国公府,如今袭爵的是贺太后的弟弟贺罗。而卢国公就只有这一子贺成旭,是已逝的原配妻子留下的血脉。
贺太后自然对这个侄子很是照顾,以前就时不时召进宫来。后来早早就娶妻生子,然后出去游历去了,听说颇有些才华。
裴彻看着自己这位表弟,倒是想起了一些关联,他娶的便是承国公的嫡孙女,谭康的姐姐。
谭康这般有恃无恐自然得益于,这些互相勾连的世家高门。
这些公侯多是开国功臣,都是随高祖打过江山的,明面上裴彻亦不能薄待了,寒了功臣的心。背地里这些人也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陛下。”贺成旭见人来了,立即起身恭敬行礼。
裴彻伸手扶住他,“一家人无需多礼,随意些就好。”
裴宏笑着说道:“皇兄是个大忙人,这边正等你呢。”
贺太后见一家子其乐融融,亦觉得开怀,一起用完午膳。她便说起了今日让贺成旭进宫的目的。
“陛下,如今成旭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做些正事,你看安排他进吏部怎么样?”
裴彻随口问道:“成旭之前不是说想多游历几年,怎么就回来了?”
裴宏倒是知道内情,“表哥他之前遇到盗匪,不小心受伤了,竟然还瞒着舅舅,后来被舅舅发现了,立即就叫他回来了。”
贺太后跟着说道:“回来也好,既然已经游历了两年,也见了一些世面,也该立业,好为陛下分忧。”
“行,我让吏部那边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贺成旭一揖,“多谢陛下。”
贺太后:“哪里还需留意,吏部不是还有一个侍郎的空缺,便让成旭去任侍郎就好了。”
那个位置裴彻早就挑好了人选,礼部侍郎又不是虚职,又只在尚书之下,岂是谁都能任职的。况且贺成旭此前压根未当过官。
这吏部侍郎是裴宏向贺太后提议,但贺成旭立即觉得不妥,“多谢姑母的好意,侍郎是要职,成旭自知还没这个能力,也不能服众。还是由陛下安排合适的位置。”
贺太后见他推却,又察觉出裴彻神色的变化,她到底不能过多干预,也没继续坚持,“还是陛下更有远见,这事便就劳烦陛下。”
“算不得劳烦,母后客气了。”
随后贺太后又笑盈盈的说道:“还有一件喜事,想请陛下成全。”
“哦?什么喜事?”
“宏儿看上了一位女郎,想请陛下赐婚。”
裴彻微微挑眉,“朕还以为母后会从秀女里面挑选呢,不知是哪家的女郎,得六弟青眼?”
裴宏笑着答道:“是信阳侯的二女项青筠。”
这信阳侯二女,裴彻还有些印象,说来同杜玉知的夫婿似乎还有些渊源。牵扯来牵扯去,竟也都是这些人。
“那你可同信阳侯商量了,若是商量好了,朕明日就赐婚下去。”
裴宏点头,“已经同他提起了,信阳侯也应下了。”
裴彻笑了笑,“那行,这事喜事,朕在此就先同六弟道贺了。”
“谢过皇兄。”裴宏是十分中意项青筠的,自然也是欣喜。
贺成旭又说起了游历时的一些见闻,妙语连珠,令贺太后听得很是入迷,到了午后才放人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