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我来。警察,银行家,官员,工程师,我姐妹们的书友遍布整个内城区,这件事可以找那几个银行管理人员问,但如果石工是把现金花出去了的话,恐怕就不好查了。”
“不会。”李存摇了摇头:“小蛮说过家里没置办东西,石工也不是花天酒地的人。”
尤珊珊的心又被刺痛了两下。
小蛮。
花天酒地的人。
她知道李存是无心的。
但无心之语,往往不就是内心最认同的表达么?
尤珊珊感觉自己的火热被冷却了,脸上又从那个14岁少女的神态,恢复成了李存在铁拳所见的冰冷与欲望的成熟混合体。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了。你也急着去外城区查案不是。”尤珊珊起身就要走。
“这么急啊?”
“嗯。是得走了。”
李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刺痛别人的话,只看到了一个开门出去的背影。
“不是都这么大脾气么?”
回答他的,是决绝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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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灯在新阳闪了一整天,直到融入到傍晚的雾气中毛毛刺刺得像是红蓝两色炸毛的猫。
黑夜,像是一个阴谋一样溜进了巨型冰坑中的新阳城。
金刀街昨天已经被警方接管了,可他们傍晚时就撤回了中城区和内城区,那三台59改更是一大早就先行撤回。
大喇叭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循环播放着市政厅针对昨夜之事的定性报告:
“现已查明,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颠覆新阳城市结构的暴动。
首犯胡海已经被捕,此人曾是新阳矿场的矿工,据他交代,他和一群矿工掘进到了旧时代的军械库,心生歹念,隐瞒消息没有上报,笼络了一批亡命之徒矿工,偷偷分批运出了大量枪支弹药,妄图在跨年夜暴动。
新阳警方及时出警,在警方强有力的打击之下,这伙暴徒绝大多数已被当场击毙。
为此,外城区实施特别管制,由新成立的纠察队审核揪出暴徒余孽。
外城区市民必须无条件配合纠察队,包括但不限于口头盘查、入室搜查、文件审核、随机搜身等。
请广大外城区市民朋友识大体,顾大局,积极配合,主动响应,鼎力支持,全力配合。
如有反抗。
一律按暴徒同党处理。”
于此同时,金刀街上多了许许多多戴着红袖箍的人,上面写着金色的大字:纠察队。
他们恨不能拦下街面上的每个人,恨不能瞪着眼珠子把身份识别卡看出个花儿,恨不能把拦住的人过去一年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全都问清楚。
有人稍有迟疑,昨天我说什么来着?
紧接着就是被粗壮的手肘摁在墙上,屈辱地接受一只只手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搜身。
不过,这群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趁机揩油。
确实只是在搜身,并没有趁机东摸西抠。
这一点,躲在楼顶天台栏板后的李存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