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尤珊珊曾经在刘麦克这个死人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日……怎么又都绕一块去了。”
李存有些头大,所有的针头线脑,现在居然都在慢慢合拢,像一个巨大的箭头一样,刺破阴谋的浓雾,指向黑暗处含糊不清的真相。
“他怎么说的?”
“具体我真不清楚,那天在书舍‘阅览室’门口候着,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个名字。”
“刘麦克在跟人谈石工?”
“嗯。我确定是一位贵客。刘麦克的‘阅览室’轻易不开门,平时要开门只是他想对我……”尤珊珊咽下了后半句尴尬的话,她不想在李存面前再暴露自己任何的破碎了,于是紧接着说道:“总之,只有贵客,才会在‘阅览室’接待。”
“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我跟那些疯婆子一样,平时是被囚禁在‘书架’里的。我只比她们多有限一点的自由,除了给刘麦克去外城找疯婆子,基本就是他要……他要‘读书’时我才能从‘书架’里出来。”
李存沉吟着:“有没有可能是张显良?”
“有可能,但我不能确定。对了,我听到了‘钱’。”
“钱?”
“书舍的交易基本是权色交易,极少涉及钱。所以我格外注意了一下,否则也不会听到石耀……石工的名字。”
李存在思考着。
尤珊珊继续补充道:“刘麦克的客人们几乎都是内城区衣食无忧的贵族们,吃喝都由养殖场专门供应,矿场掘进出来的旧时代窖藏也是他们优先挑选。哪怕外城区如张显良这般的客人,应该也不缺钱才对。”
“是别人缺钱。”
“石工么?”
“对。虎子查到石工去泰山社借了好大一笔钱。但这笔钱现在连小蛮都不知道去向是哪。”
小蛮。
尤珊珊听到心里咯噔了一下,像被一根小小的刺扎到了。
“虎子已经安排他的线人去暗中调查了。其实小蛮从警局查更方便一点,只不过她现在也被人盯着,反倒不好下手。”
“如果我有门路呢?”
“哈?你?”
“是的,你总不会以为刘麦克死了之后,书舍就倒闭了吧?”尤珊珊得意地笑了笑:“存哥你面前的我,可是书舍的第二代馆长哦。”
“靠,他不是找白手套注册开的么?”
“哼。”尤珊珊轻蔑地笑了笑:“那个废物,现在在两个地方呢。”
“我靠,你们这帮女的一个个看着软绵绵的,做事这么心狠手辣啊,这是分尸了?”李存咋咋呼呼了一下,他当然猜到了应该不是分尸。
“那不是。只是他的身体和名字暂时,不对,应该是已经永久分开了。名字在警方的失踪人口名单上,身体嘛……新阳最好的囚禁密室,恐怕就是书舍的‘书架’了,比劳改矿场强到不知道哪去了。也幸亏刘麦克找了个老光棍儿做白手套,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的,警方早就懒得查他了。”
“嗬。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无心之下,反倒救了个内城区情报头子啊。”
“嘿嘿。无心吗?我看不像哦。”
李存察觉到了暧昧,及时打断了这情绪:“好了好了,说正事了,你能查到那天刘麦克招待的是谁,以及石工的借款去向么?”
“那天的客人……恐怕不好查了。刘麦克的资料都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没想到吧,他会把那些肮脏至极的东西,堂而皇之地存在新阳最最核心的市政大厅副市长办公室里。”
“你还别说,想得到,灯下黑嘛,再说,市政大厅守备还那么森严,是我我也藏在办公室。”
“就是咯。但他死后警方搜查办公室时……我敢说,那天一定有很多人疯狂地涌进办公室销毁了很多东西。”
“人的事我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