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县令问了,江华却一言不发。
只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不变,眼观鼻,鼻观心。
“江华,本县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毛驴县令也有三分火气。
此时江华终于开口了。
“本朝戒律第三十二条,大夫在大堂上,一可不祭拜,二可不谶言,三不可动刑。”
“当然,除了有真凭实据。”
江华惜字如金,毛驴县令流了几滴冷汗,而那两个僧侣却睁开了眼睛,看向江华的眼中多了些许戾气。
同时,给县令打了个眼色。
武县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后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来人啊,把张大官人的小妾孙氏和犯人张李氏押上来!”
不消一会儿,孙氏一身锦衣玉袍走了上来。
身后,四个狱官压着一个一身囚服,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女子来到了县衙。
江华一看,心中略惊。
这女的,赫然是张大官人的原配张李氏。
“县令大老爷,你可要为小女子和夫君做主啊。”
孙氏哭哭啼啼的,不断的抹着那女儿泪。
同时,一双眼眸,还有意无意的看着旁边以为“得道高僧”。
看到这一幕,江华的脑海不知不觉清明了很多。
原来,这次玩仙人跳的套路是这样。
“孙氏不必哭泣,你只要将此事完完本本说出来,本县自有定夺。”
孙氏也就眼泪一把把,哭哭啼啼的将此事磕磕绊绊的说了出来。
照他所说,这张大官人那夜恢复过来之后,却是在张李氏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粥,随后便睡下了。
而第二天一早,但下人进来服侍的时候,张大官人已然咽气了。
“……知县老老爷,你要替我和我相公做主啊,肯定是这个女人,和江华这个人无耻的大夫私通!假借治病为名,利用毒素,杀害了我的夫君啊。”
孙氏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听这语调,颇有几分江华前世那些碰瓷的老头老太太。
嗯,练得不错。
足以以假乱真。
随后,县令立刻传唤上来,看门小厮,还有厨房熬制银耳莲子粥的厨娘都叫了上来。
每人都说明了当夜的情况。
一一印证之后,无误。
那夜除了江华治病所服用的汤药和那晚银耳莲子粥外,那张大官人再也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看来证据链闭合,一切,看起来都板上钉钉了。
但是,江华却依旧一语不发。
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慷慨激昂的辩驳,更没有通红的双眼大叫冤枉。
就好像,这砍头的大罪,和他毫不相关一般。
两个僧侣互望一眼。
这江华淡定的有些惊人啊。
而这时,为防止夜长梦多,右手侧的僧侣,却是轻咳了一声,随后武县令,立刻心领神会。
“来人啊,把罪犯张李氏的女儿押上堂来!”
江华闻言,微微一笑。
凉菜不管饱,主菜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