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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明媚的阳光流淌在洁白车体上,少女的薄纱裙角被微风掠起,曲楚指间把玩着打火机,笑得朗月清风,“看不出,还挺记仇。”
应长乐端着张明艳漂亮的脸,表情寡淡,眼中像是覆了层寒霜。
她音调和这个岁数的小女孩有差,不软糯更不欢快,相反微沉,带着点儿御姐音的意味,稍哑,“不难受吗?”
话讲得没主语,曲楚揣测着刚准备问,就见小姑娘正低着脑袋在看自己的膝盖?
于是自动替她补全了,她问的该是:[你跪了那么久,膝盖不疼吗?]
“还行吧。”曲楚耸肩,随口回,“而且哥哥又没有一直在跪,中途还上厕所喝水吃点心了啊。”
他认为应长乐不会看完录像全程,因为是单一动作了二十几个小时,总不至于一帧一帧的全看完,拉几段确认个大概就就算了。
应长乐桃花眼眼尾天生上扬,带着点儿似是而非的笑意,自带属性正非常努力地综合她的锋利感,可惜成效不大,冷清否认,“你在撒谎,根本没有。”
她的视线跟曲楚隔空相撞,对视后看了足足小半分钟,应长乐才缓缓说道,“8月4日18时32分6秒,你开始跪下,至22时19分23秒,共有四个人过来劝你未果,其中三女一男。”
“8月5月3时6分45秒,你站起来揉了下膝盖离开,3时10分22秒回来重新跪下,跪姿不变,这是你两次起身中的第一次。根据我合理推测,你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如果你非要说你在离开的这三分二十三秒里完成了吃东西、喝水、休息,那我没办法,另一次起身离开又回来发生在下午13时8分12秒,同样是消失三分钟左右就回来,直到5日下午15点30分,你爷爷恨铁不成钢的让你起来,并保证会帮你说情,你才正式起来。”
流畅,没有分毫顿卡。
应长乐不光看完了,还看得非常仔细,将时间线都记下来了。
合理分析是把锐利的剑,无情戳破的善意谎言。
曲楚哑然失笑,感慨道,“你这孩子,还真是挺不好糊弄啊。”
应长乐漠然看着他,光撒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宛若玻璃杯中浮动的碎冰。
“你以后是要搞数学和物理竞赛的对吧?”曲楚为她拉开副驾的门,喉结滚动,低笑问。
“嗯。”应长乐坐进去,双手捧包,一副乖巧模样。
曲楚调侃说,“那跟你同届的文科生可真是祖坟冒青烟,烧高香庆祝你没学文去抢人家状元,你这记忆力也真是绝了。”
“……”应长乐面无表情的拽车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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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楚是个非常尊重自然人独立人格的人,他认为哪怕还是个孩子,也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于是从住哪儿、到喜欢什么风格、再到家居,桩桩件件都要去征求应长乐的意见。
甚至详细的写下了自己几处房产的报告由应长乐挑。
应长乐也没敷衍,难得有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
她认真的读完,在心里做比较考量,估摸着选出一个复式顶楼。
离实验附中和以后之后升学的一中车程都在半小时以内。
“你今后?”应长乐微睐,低声问。
曲楚下意识地给她补全,他多半问的是自己今后的工作或读书位置,于是散漫回,“选你喜欢的地方就行了,我无所谓。”
应长乐没多说,而是垂眼用手机搜索,初中是按照学区就近上学原则划分的。
实验附中离北大三点三公里,驾车只需要八分钟,什么都没耽误。
她确认道,“北大?”
意思是:[你今后也继续读北大吗?]
曲楚直接替她拍板,“别的不看了,带你去看看听雨轩那套吧,正好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就不用动了,省事儿。”
风雨轩是西城区有名的豪华住宅,自带学区。
应长乐拘谨的站在门口,曲楚点了两下屏幕,要她自己录入指纹。
接着弯腰在鞋柜里找了半天,拿出双一次性拖鞋来,“我家没女孩子上门,保洁阿姨自带鞋套,你就先委屈下吧。”
又保证道,“等下就带你去买新的,我们先逛个超市吧,小区外就是。”
曲楚引着她入内,一梯一户的大户型,上下两个平层加起来打底四百平,保姆阿姨不住家,曲楚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