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奶糖(2 / 2)下次首页

她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陈诀站在墙边,低低的帽檐下咬着根烟。

他伸手拿了一下,随之升腾起大团的白雾。

被阵风吹过来,姜如棠咳了几声。

“呛?”陈诀拿烟的手往后放了放,在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垃圾桶边上摁灭了。

姜如棠点了点头,“有点。”

她老爸是不抽烟的,唯一的喜好是下了班喜欢喝点酒,喝完再去把文房四宝铺出来写字。

颇有几分闲散诗人的架势。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陈诀也没再吭声。

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赵渊过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吃糖吗。”

陈诀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手掌张开,手指自然弯曲着。

她把糖放进他手心,听见他说了声,“谢了。”

陈诀瞧了眼手里的糖,是大白兔,这么多年也还是这个包装没变样。

他随手拆了把糖放进嘴里,看见旁边的垃圾桶就顺便把另一个也拆了。

赵渊正好开着车过来,他坐进副驾驶关门时随之带来一阵奶糖的香甜。

赵渊看了眼他,又看了看他手里那瓶甜牛奶,啧了一声,“你可真甜。”

陈诀没搭理他,姜如棠又从口袋里拿糖,问赵渊,“吃糖吗?”

赵渊侧着头说,“不吃,不太喜欢吃甜的。”

……

在行程的最后一天,她们一行人去了一家当地的小酒馆。

等上了酒,赵渊去拿了一盅骰子过来,朝着这一桌人吆喝着,“会玩儿吗都。”

大白不太明白,“怎么玩,猜大小?”

赵渊白他一眼,“你也就只会猜大小了。”

“来,让人给你们露一手。”赵渊把东西递给陈诀,还说了个数,“六个六。”

陈诀拿过来晃了几下,骰子在钢盅里面碰撞出哗啦啦的声响,最后放在桌上一开盖子。

六个六。

大白惊讶地叹了一声,“你开挂啊。”

赵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大白拿起来看了看这骰子,确定不是六个面全写的六,“这个绝活儿怎么弄的,我也想学。”

“你都说是绝活儿了还能让你知道了?”陈诀把骰子收进去又摇了几下,“不外传。”

他再次把东西扣在桌面上,盖子一开。

分别是一二三四五六。

赵渊和大白又一次震惊了。

赵渊看着这排数字,深沉地感叹说,“不得不说,被你装到了。”

陈诀这功夫是从前在孤儿院里闲着无聊跟别人学的。

好像除了在这个时候能拿来装一下,也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途。

但是这绝活大白和赵渊玩儿不来,只能单纯猜大小输了罚酒。

问到姜如棠参不参加的时候,陈诀抬眼看了过来。

姜如棠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她摇头说,“不玩。”

她可不想再喝醉了又抱着谁叫爸。

她和唐年坐在一边看,看满级大佬误入新手村并且上手屠狗。

单纯猜大小,陈诀能赢一个晚上。

骰子哗哗一阵摇,猜数,输了的罚酒,骰子哗哗一阵摇,猜数,输了的罚酒,骰子哗哗……

姜如棠看多了也实在无聊,就和唐年去另一边转悠了。

隔着几米外有唱民谣的歌手,在晚上八/九点的这个时间听着这样的粤语老歌很有放松的感觉。

赵渊喝的有点上头,越输还越不认,偏要跟陈诀反着来,就不信他能一直赢。

结果就是这么残忍,陈诀还真就一直赢。

“靠,我想找个女朋友了。”赵渊又喝了一小杯,视线看向陈诀,“你倒是给句准话啊,我实话说,你那老乡,我看上了,但我还是讲究先来后到的,你要是喜欢,我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前头几米处支着下巴听歌的姜如棠,跟前还放着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

她好像听得有些困,在下面一脸迷茫地打瞌睡。

陈诀依然没给出一个答复,半晌才把视线收回,“赢了我再说吧。”

赵渊典型的越挫越勇,尤其是陈诀说完这句话就连输了好几把。

另外三个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报仇雪恨,给他倒酒都满到溢出来才肯罢休。

陈诀前半场连着赢,因为他多少都是听出来的,猜得准,现在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

自然也就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跟着他们大大小小的瞎猜,风水轮流转,他后半场连输,罚酒喝的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少。

陈诀倒是还没醉,他有些犯困地往后靠了靠,抬手搭在眼上挡光。

赵渊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一时酒劲儿上来不肯罢休,“再来,你是不是输不起。”

陈诀刚还没醉,但是他挪开手看见前面吧台处某个身影,忽然就觉得自己不太清醒了。

赵渊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什么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陈诀视线看着昏黄灯光下的那抹墨绿,忽然生出来一个想法,“我打算追个人。”

赵渊没搭理他,自己说自己的,“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