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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脚步停了一瞬,转过身看向屋里的人。

姜如棠冲他挥手,笑得眉眼弯弯,“爸,晚安。”

“……”

又错乱了。

陈诀站在门口,半晌才接了一句,“晚安。”

……

这一晚上姜如棠睡得很死,第二天早上起来对于昨晚的记忆也都是混乱的。

她昨天好像看见老爸了。

老爸那中年发福的啤酒肚似乎没了。

她好像也看见陈诀了。

但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姜如棠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

可能是最晚睡觉做梦梦到老爸了,也梦到陈诀了。

嗯,应该是这样。

唐年从洗手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如棠,你昨天喝多了。”

“没有吧,我酒量还行。”姜如棠靠着坐起来,对自己的酒量丝毫没点儿数。

唐年看她这斩钉截铁的语气,再加上她昨晚看上去确实不像喝醉,一时间也不那么确定了,“那你对着陈诀,叫他爸。”

“……”

姜如棠怔了下,脑子里那些片段快速组合在一起。

唐年这话无疑在告诉她,那不是梦。

姜如棠良久才缓过神,试探着问了句,“他告诉你的?”

唐年把昨晚那一幕重演了一遍,“我昨晚从外面走廊过来,正好看见你挥着手,冲他说爸,晚安。”

“……”

姜如棠彻底沉默了。

陈诀会不会觉得她这人疯了。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这一会儿吃早饭要怎么面对他!

她又抛不下那个脸干脆装疯叫他爸。

姜如棠懊恼了一阵,直到赵渊在吃喝玩乐小分队群里催了,她才起来洗漱,穿好衣服出去。

去的地方还是昨天那家早茶。

一桌八个人,她和唐年进去的时候其余六个已经都坐下了。

剩下那两个位置里唐年占了一个,再剩下那个位置好巧不巧是挨着陈诀的。

直到她硬着头皮坐下之后,陈诀都没往这边儿看过一眼。

似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

但要是不问清楚,姜如棠始终放不下心。

她拿筷子夹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汤包,佯装随意地开口问,“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陈诀说话的语气比她更随意,“你摸了我两下,说爸,你瘦了。”

还摸了他两下。

姜如棠筷子一抖差点都没夹住。

她稳妥地把东西放在自己的碟子里,小声问,“我摸你哪儿了?”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硬,陈诀也停了手,侧过头看她,“怎么,不认账?”

“不是,我具体……”姜如棠声音更弱了点,“摸你哪了。”

他实话道,“腰,背。”

她视线在桌上看了一圈,确定大家没人注意到他二人的对话,她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诀嘴角微勾,促狭道,“喝不了酒就不要喝,让人白捡一个大闺女。”

姜如棠尴尬地笑了声,“说的是。”

“……”

陈诀吃完这一餐,靠着椅背开始玩手机。

余光无意瞥见一抹墨绿的颜色。

是她那条墨绿色的丝带,丝带绕过黑发,在上面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他从前不喜欢墨绿这个颜色,觉得很土气。

现在忽然也觉得,这个得分人。

陈诀不自觉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追在他身后一口一个爸叫的欢。

进酒店一路上面对工作人员抛过来的眼神,他只是微低了下头,跟前的人就拽了下他袖子,一脸真诚地说,“爸,你怎么不看我。”

陈诀没来由地笑了一声,赵渊吃着最后两口,就看见他拿着手机嘴角带笑,“看什么呢那么好笑。”

陈诀敛了笑意,瞎话是张口就来,“有个新闻,挺好笑的。”

姜如棠坐在他旁边,视线随意一扫,看见他的手机屏幕是黑着的。

陈诀顺势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抬眸看向赵渊,“待会儿去干什么。”

赵渊声情并茂地读出几个字,“去相爱穿梭千年。”

跟前大白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说人话。”

赵渊站起来道,“古镇。”

下去结账的时候陈诀看见旁边卖饮料的架子上有卖某个牌子的甜牛奶。

他顺手拿了一瓶,放在结账的台子上,“一起。”

姜如棠等他走了又买了包糖,把最外层的包装拆了放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