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老板?”带头的人穿着官服,看着官衔不小。
冯二娘立即笑着迎了下去。
“这位官爷,此处老板正是小女子,小女子姓冯,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伙儿都称一声二娘子。”说完还不望朝对方抛了一个媚眼。
那人不吃这一套,“我乃大理寺少卿杜衡,听闻朝廷逃犯韩彪藏身于此处,特奉令搜查。”
竟然是大理寺少卿,可是正四品高官,还亲自带队?
冯二娘一怔之下,那笑容越发真诚起来,“韩彪?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个人......”
话还未说完,杜衡将她一推,“搜,每一处都不放过。”
众人立即分散开来,把冯二娘气得也无可奈何,一边朝堂里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一边又吩咐他人端茶倒水,谁知杜衡理也未理,从怀里拿出几张单据,“这可是你坊中之物?”
冯二娘接过来一看,的确是坊里的几张借条,而上面的名字竟然是韩彪。
冯二娘一怔。
杜衡冷笑一声,“怎么?还说不认识吗?”
冯二娘将双手一插,“把金算盘给老娘叫来。”
金算盘是赌坊管钱财借款的,四十多岁,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冯二娘将单据丢到他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金算盘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看,笑道,“这个人,每月都会来几次赌场,输了不少钱,就向坊里借了些银子,写了借条,因为他是永昌的监工,这钱自然是要借的,他豪气得很,连利息都未谈。”
“我呸。你想赚钱想疯了,什么人都敢借钱,他可是朝廷逃犯。”
“啊?”金算盘身子一软,“我不知道呀。”
“你二人少来演戏,没有老板娘的授意,赌坊能把钱借出去?韩彪的画像四处张贴,就连你们赌坊大门上都有,你一个老板却不知?”
“我......我懒,这些事我不管。”
杜衡继续道,“有人亲眼所见,船行出事那日,韩彪就在赌坊出现过,通缉令上写明,但凡有见逃犯者必须报官,你们不报,不是包庇是什么?”
冯二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有些怒了,“这.......大人可不能这么冤枉小女子......赌坊里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哪里都认得,来赌坊的人,谁没有一点背景。”
杜衡冷言道,“......你到是说对了,来此处的人,都有背景,当然也包括老板娘你,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看样子是一个大义禀然,油盐不进的,冯二娘又转眼一笑,“大人要搜,尽管搜。”说着往杜衡靠进两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女子一定全身心的配合。”然后直接朝杜衡倒去,那知,杜衡直接让开,冯二娘一个踉跄。
美人计也不奏效。
冯二娘自认自己妆容精致,衣衫华美,不是二八年华,也是风韵犹存,虽不能人人喜欢,也不至于认人生厌恶,这个杜衡真是不知好歹。
“抓起来。”杜衡道。
“等等,等等。”这时崔三跑了出来,“不能抓,不能抓,大人不还没有找到人呢,就不能定二娘子的罪,大理寺可是个讲理的地方.....。”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拳打在肚子上。
坊内纠缠,赌坊外也围了许多百姓观看,怀秀三人赶来时,便见许多官差,“大理寺的人。”姜泽道。
“他们怎么来了?”长安突然发现了一个人,“是胡玉珠。”
围观群众里,果然有胡玉珠的身影。
“你怎么得罪她了?”长安觉得玉珠眼神不似往常,“她看你的眼神像刀。”
姜泽轻嗤一声。
“不会是因为怀秀吧?”
姜泽看向怀秀,她始终看着赌坊情况,因不能入内,而显着急。
又过了好一会儿,赌坊内终于有人出来,两个衙役抬着一具尸体。
“怎么回事?死人吗?”
“怪不得大理寺的人来了。”
“没听到打斗呀。”
“这里可是赌坊,什么人没有?死一两人不是怪事。”
......
百姓议论纷纷,然而当一阵大风吹散盖在尸体上的面布时,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哪里是一具尸体,分明是一堆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