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染君真会说笑,我走到太守府前喊一嗓子说我是长公主……”
虞与非话还没说完,姜余切道:“当年,你送过我一块公主令牌。”
虞与非纳闷:“我送给你,有吗?”
姜余切:“……好像没有。”
虞与非:“……”
姜余切:“但是我确实是有公主令牌的。”
虞与非一脸疑惑。
二人吃完馄饨后从店里离开,再一次回到了琅嬛阁内。姜余切拉开架子床头妆奁抽屉,从里头拿出来了一块坠着紫色流苏的玉牌。
那玉牌上刻着“云嘉”二字,显然就是云嘉长公主的令牌。
虞与非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她记得自己只送了青阳逸一块自己的令牌,之后再没给别人。或许是青阳逸交给姜余切的?
姜余切将令牌递给她:“这个应该可以了吧?”
虞与非把满腹疑虑都咽了回去,点了点头:“的确可以。”
再从琅嬛阁内出来时,二人直接降落到了沅陵。虞与非略微变换容貌,与姜余切一齐换了身王府侍女的服饰,这才来到太守府。
一个家仆走出来,不待他开口,虞与非亮出令牌,信口胡诌:“我是云嘉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替长公主殿下出来办些事情,劳烦您代为通传。”
一见是长公主派来的,那家仆立刻变了一副卑顺面孔,连连笑道:“还请姑姑稍等,奴才这就去叫大人出来。”
家仆领着二人进了门在前厅候着,不多时,一个身着缎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笑的有几分谄媚:“不知姑姑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姑姑见谅。”
虞与非当年在宫里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礼仪,行起礼来像模像样:“巩大人。”
姜余切照葫芦画瓢,也跟着屈膝行了一礼。
巩太守叫了仆从上茶,招待二人上座,这才问:“不知长公主殿下找下官所为何事?”
虞与非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当然她也品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将盖子盖上重新搁回去,她这才开口:“听闻大人出资,为公主殿下建了一所祠庙。”
虞与非自小便在人间冷暖中长大,对于人情世故颇为了解,没几句话就让巩太守把当年的事仔细交代了一遍。
民间百姓说是太守府闹鬼,实际上不然。当年巩太守家中确实有些异常,但没到闹鬼急需灵术师的地步,只是非常的……倒霉。
今天兄长出门摔断腿,明天儿子念书滚下了楼梯,上一本奏折会被批的体无完肤……总之就是倒霉到连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地步。
原先巩太守只觉得是时运不济,直到有一天一个“仙人”走到了家宅门口,抬头看宅邸时连连摇头,说“太惨了太惨了”。
巩太守见这位“仙人”仙风道骨不染凡尘,就多问了几句。这仙人也不推辞,看了看说宅内有怨灵作祟。当时仙人说的做法非常简单,巩太守觉得并不麻烦就照做了。
谁知一做却真的遇见了闹鬼的事情,他这才害怕起来,求着仙人帮他驱邪做法。后来仙人帮他除了祟,巩太守问报酬时对方亦是分文不取,只叫他去一个地方建祠庙,好为自己积德。
自那之后太守府再也没出现过倒霉的事情,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了今日。至今巩太守仍然感谢那位仙人,叹曰路遇不平出手相助而不求回报,此乃真君子也。
姜余切一进来就在到处观察着府邸情况,她向虞与非眼神示意,虞与非便明白太守府现在确实没有邪祟困扰,当年那位“仙人”的做法不是故弄玄虚。
“但是如此说来,便是那位仙人主动找上大人来的,并非巩大人自己求的,对吗?”
巩太守点头:“当时有皇太后懿旨,就算是觉得邪门,下官也不敢声张啊,更遑论去求取灵术师来了。”
虞与非与姜余切相视一眼,又问:“那位仙人什么模样,大人还记得么?”
“那位仙人看上去也就弱冠之年的模样,面如冠玉身形伟岸……”巩太守回忆着,“我记得很清楚,他穿了一件看不到任何缝合痕迹的白衣,当时他说天衣无缝,他穿的便是□□……”
虞与非听得一脸茫然,天衣无缝?什么玩意儿?
她转头去看姜余切,想着号称“无所不知”的琅嬛阁主也许知道点什么,不想姜余切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虞与非又问能否画一下那位仙人的画像,然而巩太守一家子读书人没有一个能把人脸画好的,画个花花草草还行,一画人都像是鬼画符,虞与非也只得作罢。
“对了,”巩太守忽然记起来了一件事,“那位仙人说他打算云游四海,修建更多的神祠,以香火钱赈济贫灾……”
“还有别的祠庙?”
这个消息叫虞与非摸不着头脑,大泽是她故居所在也就罢了,其他地方又要建什么东西?
拜别了巩太守之后,二人出来在山林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