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与非道:“那提议建祠庙的仙人是个男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青阳逸呢。”
姜余切蹙眉:“听他的描述,感觉像是仙门中人。”
仙门中人,无论表家还是里家,通常男子的相貌都会停留在刚刚加冠的模样。虞与非问:“或许是魔修假扮的呢?一样都是维持相貌,这怎么知道是不是仙门中人。”
姜余切摇了摇头:“我最在意的,是那个□□。”
虞与非一脚踢开挡路的枯枝:“□□是什么?真的存在那种东西?”
姜余切叹息一声:“□□□□,顾名思义,天神之衣,是货真价实的神界之物。但是□□我也只在典籍中读到过,并没有见着实物。谁能破开神界禁制,拿到神界之物下界来?”
“这……”
就在虞与非吃惊的时候,忽然踩到了一块地方,瞬间整个小腿都麻了起来。她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一看,脚下却是随处可见的杂草。
姜余切见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虞与非把发麻的腿挪开,伸手将杂草全部剥开。只见下面是一块石板,石板上密密麻麻地篆刻着上古文字。
二人皆是一愣。
虞与非和姜余切都识得上古文字,稍微辨认了一番,再度大吃一惊。
“这上面写的……都是禁术式!”
姜余切拧眉:“而且还是荼毒众生的禁术式。”
虞与非还要往旁边扒,想把这石板完整的翻出来,却被姜余切拉住了手:“你的腿怎么样?”
虞与非活动了一下,感觉麻劲儿已经散了,便道:“无妨,大约是踩中了术式被应激阵法弹出来了。”
姜余切却不放心:“你在这坐下,我看看。”
虞与非拗不过她,只得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姜余切在她面前蹲下,脱掉她的靴子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腿上,接着挽起了裤管。
纤细的小腿上乍看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然而仔细观察,却看到了几个古文字。姜余切伸手碰了一下,那古文字居然还跑到一边去了,竟是活的。
虞与非愣了一下,姜余切却将她扛到了肩上。突然腾空叫她有些猝不及防,虞与非傻了眼:“姜余切?”
姜余切扛着她远离了那块地方,这才将她放下:“你要是在那地方再多待一会儿,那些禁术式估计就全跑到你身上来了。”
“嘶……”虞与非被她放下来后拉了一把她的袖子,“那还得多谢赤染君了,救我一命。”
姜余切不让虞与非靠近那些石板,自己去拨弄了一圈杂草来看。连着扒出了几块石板后,姜余切的眉头越皱越深:“不太妙。”
虞与非伸长了脖子:“怎么了?”
姜余切回头:“这些禁术式,好像是某个大型阵法的一部分。”
凡间有大型阵法已经很离谱了,还是由禁术式构成的阵法,那简直是讲鬼故事时撞上了阎王爷。虞与非想了想,摸出白符来唤:“刹影——”
刹影立刻站到了跟前,脆生生道:“吾主。”
虞与非指了一下姜余切站着的地方:“看看这附近都有多少禁术式。”
刹影应了一声,爬上了一棵参天古木。不多时,地面上腾地亮了一条线,附着在上边的杂草全都被荡到了两边。
姜余切看了过去,又回到了虞与非身边。刹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这附近应该就这些了,再远的我也观测不到。”
虞与非问:“禁术式都录下来了吗?”
刹影点头:“全存在这里。”
姜余切抱着双臂:“阵法通常都是圆形的,这一长条的术式堪堪能看到一点弧度……可见这阵法有多大了。”
虞与非觉得来到人间两天到处都是古怪,拉着姜余切道:“咱们先回琅嬛阁吧。”
琅嬛阁是神界所在,一切邪咒都散的无影无踪,虞与非腿上的文字立刻就消了。
刹影放出方才录下的影像来,二人解读了半天也只能看出来是个荼毒不浅的邪术,毕竟术式不全,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个做什么的阵法。
现在的线索看起来很多,但是都只有个头,开一点就断了。虞与非有些气馁,盘着腿坐在地上:“唉,又断了。”
姜余切略微思度,道:“既然巩太守说那仙人还建了其他神祠,那不如我们先回琅嬛祠,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
虞与非眼睛一亮,拍掌道:“对啊,可以去琅嬛祠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