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不对啊!霍清怡狐疑。霍翎若心仪原主,又怎会给她找男宠? 众人表情各异。以帝鸾国国力,断无独抗锦国之能,但若交出太子,未来如何立足于列国间? “太子,你意下如何?”隆熙帝开口,面色深沉,看不出内心想法。温怡公主一口咬定,锦皇又不肯罢休,然而一时之间,他们无法查明真相。 况且事至此,不管实情如何,已不重要。因温怡公主名节已毁,帝鸾国迫于锦国压力,必得给出一个交代,以平息锦皇的怒火。 所有目光,随着隆熙帝的话,全汇聚在萧湛堂身上,各人心思不一,太子的去留,干系太大! 齐王心怦怦剧跳,双手下意识握紧,因一旦萧湛堂入锦国,储君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个人荣辱何足道哉,国家尊严绝不可侵!”萧湛堂背脊挺直,咬字干脆肃冷,便如一声声剑鸣,给人以肃杀之感,似冰霜迎面击去,“辱我,可以;但辱一国太子,不行!” 霍翎虚抬右手,揽住霍清怡的腰,呈一种保护姿态,回道:“太子囚养我锦国公主,敢问温怡公主荣辱何价,锦国尊严何价?且帝鸾国理亏在前,有哪国会前来相救,又有哪国敢得罪我国?一旦我国重兵压境,便是灭了你的国,也非难事。” “届时,国都亡了,国家又有何尊严?你这一国太子,那又如何?”他平静补充道,“至那刻,太子沦为一介平民,我国温怡公主能看上你,便是你的福分,是长你的脸,而非在羞辱你。” 面对强国时,弱国自古无国权,尊严?荣辱?都不存在!不服?那打到服为止! 霍清怡抬头一瞅,眼里直冒小星星。这位,哪里是什么温润公子,分明活脱脱的霸总啊! ——喵呜~大腿,请受小妹一抱! 大殿气氛肃穆,文官倒也罢,仅怒目而视,而武将已踏前几步,冷冷地望来,自战场历练出的杀伐气一出,便让众闺阁小姐白了脸。 萧湛堂不语,在目光里,似蕴着狂风暴雨,如巨浪翻卷,有吞噬一切的威力。他忽而轻笑,又复从容冷静,赞道:“不愧是昭文君,孤军身在他国,仍言行无惧,好大的气魄!” “纵被你们囚、杀,我的诏令,依旧可以直达锦国。”霍翎从容自若,“我有何惧?”很显然,但凡他、温怡公主有丝毫损失,便会拿帝鸾国陪葬。 “那个,别……”霍清怡小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只想报复萧湛堂,倒不愿祸害整个帝鸾国。 萧湛堂微垂着眼,强咽下一句“那便试试”,盖因锦国太强横,帝鸾国非其之敌,若他真莽撞硬干,虽有几成把握能赢,但一旦输,代价无法承受。 锦国兵强马壮,列国谁不惧?非他无能,实乃帝鸾国太弱,但凡它能抗住锦国,他也不必受气。 思及此,他脸上有一丝恼,强压住心里的怒,轻问道:“温怡公主,能否私下一叙?” “何事不能光明正大?”霍翎问道,在他怀里,霍清怡心里一喜,面上倒冷静,应道:“好,私聊。”所幸,虽过程有差误,但结局仍在她计划里。 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下,那二人离正殿而去。刚一入偏殿,萧湛堂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墙上,低着头,细细端详她,问道:“你我间,有何仇?” 否则,她为何要扣他一口大黑锅? 霍清怡仰着脑袋,黛眉弯如柳,瞳孔里似含有星光,忽伸出一双手,抱住他的颈,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软软地道:“其实,是我喜欢你呀!” 萧湛堂曾害死她,此仇不能不报,但经刚才的对峙,她方知其间利害。他身为太子,个人生死荣辱和国家一体,若伤了他,不知会有多少人枉死。 因而,她突生奇想,伤他身,不如摧毁其精神,比方说:把他勾搭到手,在他爱得死去活来时,再猛一把抛弃他,让他魂断心伤、愁闷苦痛…… 爽、歪、歪! 萧湛堂面无表情。少女双眼黑白分明,如黑曜石浸在水银里,其内似蕴着笑意,颇显灵动狡黠,但似在憋着坏主意般,看上去贼兮兮的。 “是么?”他启唇,声音轻似耳语。 霍清怡眨巴着眼,抬起小下巴,凑到他的耳畔,如在分享小秘密般,献宝似的道:“真的!我爬你的床,又在大殿上公然陷害,都是为了得到你……” 如何撩人心魂?她钻研小说数年,早已精通理论知识,而今只待实践,一战成名。 “哦?”萧湛堂尾音上扬,捻着她一缕发,正欲借机套话时,便听她诚恳地道:“三日前,我初见你时已留心,昨夜又知你身残志坚,心里更觉欢喜。” 身残志坚?他黑了一张脸,那盘旋在心里的火,终没能继续摁住,此时一并泄出:“昨夜本宫是定力深,不是不行!!!” “是是是,”霍清怡忙应道,直点着小脑袋,迎合着他,“殿下定力之深,世所罕见,我辈望尘莫及,只怪小女子姿色平庸,没能让殿下动欲,往后必奋发图强,破了殿下的定力,省得旁人误会……” 闻言,萧湛堂又一口气堵在心里,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直想往她纤细的颈上掐去。他和她也才见三夜,第一夜,她便砸了他一个大包;第二夜,她囚了他一整夜,差点废了他二弟;到第三夜时,她便扣了他一口大黑锅。 若不是……他深呼吸,直至顺了气,才道:“若不是孤有涵养风度,定力又深,能容你活到现在?” “胡扯。”霍清怡鄙夷道,“分明是我有大腿……错,是我有一位好兄长,你忌惮他罢了。” “锦皇?”萧湛堂轻笑,声音低沉有力,极富有磁性,勾得人心颤颤的,“锦皇何其睿智,与你多相处些,必知你是假冒的,届时,都不必孤出手。” 霍清怡心一凛,但很快冷静下去,因早有心理准备,在前两晚,她露的破绽太大,他猜到不难。 “为何不点破?”她似好奇道,一脸纯真无辜,忽落下一根手指,在他胸口上划着圈圈,“舍不得我?” 在他皱眉不悦时,她又踮起脚尖,软软道:“其实我明白,是因你害死了真正的温怡公主,迫不得已,才需要我这个赝品,替你瞒下此事,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