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一脚把阮秋迟踢开。
沉默又是今晚的康桥。
不是吧这是在做什么。
关苍海结束了凝固时间,目光落在一旁的阮秋迟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有什么奇怪癖好的人啊!
关山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干巴巴地问候一声,“你回来了。”
“这是我的同桌,阮秋迟。”关山月转而看着呆愣的阮秋迟说:“这是......关苍海。”
阮秋迟马上坐好,“姐姐好。”
完蛋,两手空空见家长了。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相□□点头问过好,关苍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神色自然地上了楼,给两个小朋友独处的时间。
关山月则在想,她刚才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现在为什么上楼去了怎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都怪阮秋迟!关山月转头就要问候她亲属,却听见阮秋迟说了一句,“你姐姐长得好好看啊。”
关山月立刻将骂她的话抛开了,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她?”
阮秋迟一看她的样子,笑了,“你不喜欢她?”
关山月不满地说,“谁会喜欢她?”
那种冷冰冰的臭女人。
既不温柔也不贴心,平生最喜欢强迫别人,简直坏得要命。
阮秋迟望了望她的眼睛,觉得她好像在说谎,但是,她的“喜欢”应该并没有那层意思。
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很晚了,她妹妹该睡觉了,于是她起身说,“雨停了,那我就先回去啦。”
关山月点点头,应了一声,阮秋迟朝她招手,“衣服洗好了再还给你。”
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关山月也再没了玩游戏的心思,收拾收拾上了楼,站在关苍海房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她不是那种人。
她转念一想,什么叫不是那种人啊?为什么要跟她解释啊?这样更奇怪了吧?算了还是走吧。
她有些烦闷地揉了揉长发,拧开自己房间的把手,忽然隔壁的门被推开,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她。
关苍海果然用一种“你也有朋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说,“你朋友走了?”
“是啊,雨停了就走了。”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关山月先是沉不住气说,“喂,你可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关苍海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说这事。
“就......就是、那个啊!”
关山月难得的一阵尴尬。
关苍海了然地挑挑眉,“嗯,你不是那种人。所以?”
关山月又被她的态度气到,哼了一声说,“算了,没什么!”
气呼呼地转身回了房间,“砰”一下关上了门。
关苍海暗笑一声,她在生什么气?青春期少女的情绪确实莫名其妙。
关山月回到房间,觉得自己刚才很没面子,她那是什么态度嘛?
关山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想,她根本就不关心我,她只知道她自己!
她碎碎念着开始困了,迷迷糊糊中她想起来头发还有点没吹干,但她懒得管了。
于是第二天她后悔了,喉咙疼得要命,咽口水像是在吞针似的,呼吸之间都像活在火焰山,她觉得自己脑子烧糊涂了,一定去不了学校。
她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虽然她的声音都变了,但班主任不相信她,“叫家长打电话给我。”
她只好下了床到隔壁敲门,哑着声音叫关苍海,“喂!帮我打个电话!”
“叫谁呢?”
关苍海不理她。
“姐!帮我请个假!”
关苍海看她一眼,帮她跟班主任请假,问她,“感冒了?”
“不知道,喉咙好痛。”
她似是变了声的太监。
她让她“啊”,一看扁桃体肿得要比舌头大,“去看医生。”
“不要,现在去会被隔离。”她就是不想去医院打针。
“回床上躺着。”
“哦。”
关山月昏昏沉沉地躺回床上,她以为关苍海要让她自生自灭,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开了。
关苍海端着水进来,衬衣上被洒出的水浸出深色水痕,她拧了毛巾盖在她额头上,在床边坐着,就看着她。
她朦朦胧胧地半睁着眼睛,红晕烧到眼尾,模糊的视线里关苍海的身影挺直又娴静,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
我错了,她温柔、也体贴。她想。
她两手捏着被子,含含糊糊地叫她,“姐姐,头疼。”
关苍海点了些热水在指尖,轻轻压按她的太阳穴,冬天松树的味道靠过来,“好些了?”
她点点头,“谢谢姐姐。”
怎么她一发烧换了个人似的,这么乖。
关山月身上一难受,话就多,心里一难受,话就少。
现在她身上难受,话就要从嘴里冒出来,她突然问,“你的名字是出自曹操的《观沧海》吗?”
关苍海说,“我本来不姓关。”
她问,“那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