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红润有光泽,而她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两人形成鲜明对比,想到昨晚的事,宛意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姨对你不好?”
“我害怕,周姨很凶的,我怕阿意也会被欺负。”他低着头,认错倒是快,小心翼翼地瞄她一眼,想让她消消气。
“不会,没人能伤到我,下次有这种事一定要跟我说。”
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楼霁初对周姨一直很抗拒,原先以为只是怕陌生人而已,在第一天喂饭时就出现了端倪,是她没有及时发现。
宛意冷静下来不好再发脾气,很快楼谷风的电话打了过来,周姨不可能告状,应该是保镖通风报信。
面对楼谷风的问询,宛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和盘托出,想要一个交待,管他是保护还是监视,她都无所谓,只要不做出对她和楼霁初不利的事。
果然,楼谷风对她的决定没有异议,一个佣人而已,敢伤害楼霁初,就是将楼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宛意不说他也不会放过。
“那妈那边……”
“放心,我会跟她说,小年轻之间的事,她这个做长辈的管得太宽了。”
“谢谢爷爷。”
也许是出于两家的合作关系考虑,楼谷风面子工夫做得很足,宛意不想思索原因,也不管她的所作所为会给其他人留下什么印象,她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和楼霁初在一起,其他人都无所谓。
一颗心落了地,身体上的疲惫袭来,就像这秋天的天气,让人完全提不起劲,宛意的刘海被拨到了一旁,露出漂亮的额头,眼睛就像一汪泉水中嵌了颗黑宝石,泪痣衬得她更加无辜,没有血色的唇增加了一丝脆弱的美感。
看她平静下来,楼霁初才敢跟她搭话,“阿意,不要生气了,对不起。”
“没事,我没生气。”
有气也是针对周姨,楼霁初是受害者,他才是最该委屈的人,宛意没那么不讲道理。
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想到他从天之骄子,沦落到连保姆都能欺辱他的地步,宛意不禁唏嘘,如果她没穿过来,他可能会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是不是很累呀,要不要再睡一下?”
“还好。”比起累,她更饿,起身往厨房里走去,周姨走之前饭才做到一半,就火急火燎地打听她和楼霁初的夫妻生活,也是有够讽刺的。
唯一一盘炒好的土豆丝已经冷透,宛意全倒进了垃圾桶里,不想吃她做的东西,打开了外卖软件,楼霁初鬼鬼祟祟地在她耳边说:
“阿意,你下面还疼吗?”他的脸上沾着绯色,“那样是不是就是爷爷说的生宝宝?小宝宝在哪里?会和阿意一样好看吗?”
宛意错愕地抬头,他懂得还挺多,一点就通,“我们……暂时不会有宝宝。”
楼霁初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为什么?”
“这个讲究运气,不一定会有。”
“那我们多试几次的话是不是就会有?”
宛意敷衍地笑笑以示回应,这提醒了她昨晚没来得及做措施,立马切到买药的界面下单避孕药,当着他的面做这些还有点心虚,却也清楚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对新生命的到来毫无准备,也没有把握成为一个好妈妈,楼霁初的状况不稳定,贸然怀孕只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放在一个月以前,若有人告诉她她很快会结婚,她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莫名其妙多了个丈夫就算了,孩子的事需要缓缓。
午饭送来没多久避孕药也到了,她将包装袋放到桌子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将药片剥下来放入口中,再用水吞服。
“阿意,你在吃什么?”
宛意差点呛住,将剩下的药塞入袖子里,转过身看见站在门口的楼霁初,嗔怪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口渴,你怎么走路没点声啊?”
“你喝水吗?”
跟他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但宛意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看他的样子还挺想要一个孩子,他是傻了,可她还清醒着,不能任由他乱来,一个都照顾不过来,更何况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