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能掐死他吗?
他一步步走的很稳,臂力超出我的想象,这和他病弱的外表完全不符,让我颠覆了对他的认知。
所以绷带是用来让对手松懈的?
我没见过首领打架,但是……从现在看来,纯在体术上,我应该是打不过他的。
认识到这一令人悲伤的事实,我无助的现状更加明晰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蜡。
他的脖颈看起来雪白脆弱,我不满地加重了一点手上的力道,很小孩子气,但我觉得我不能跟他一样犯傻,于是想了想后又放松了。
太宰治走到床沿边弯下腰,动作轻柔地把我放到床上,然后脱下西装外套在我的另一侧躺下。
他没有伸手做出任何越界性的举动,虽然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就好像我们中间有一条线一样,我们被分分明明地分开,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睡吧。”他说。
我闭上眼睛。
这很奇怪。
我迅速平稳下来,刚刚明明特别清醒,此刻,睡意却逐渐拢上来,在他的身侧,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他的身边我好像睡的格外安心,以至于我的生物钟破天荒的失灵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
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的时候还是产生了心慌的反应,不过在我理顺记忆后就平稳下来了。
还有,我的警戒心貌似也变得特别低,之前明明只要夜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马上就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但这次却没有。
太宰治不在床上,应该早就出去了,而我却没有察觉。
我整理好被子拉开窗帘,放进一室阳光,打开房门,然后我看到了又一个冲击我的一幕。
太宰治拿着碗筷正在餐桌上摆放,看到我他说,“早上好啊,正好,早饭刚好。”
我“砰”的一声就把门甩手关上了。
——这太诡异了,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但事实是,当我再次开门后看到的依然是这样一副可怕场景,太宰治没有移动,他维持着刚才拿碗筷的姿势,看着我的方向,缓缓发出了一声“嗯?”
如果这真的只是普通的关心的话,跟他一比,中原中也对我的关心好像突然就没那么过度了。
我绞尽脑汁,为他找了个相对合理的理由,他应该是在培养我的抗打击能力,经过这一晚上,我觉得我的适应性已经大幅度提升,就算是中原中也穿着女仆装对着太宰治嘘寒问暖也丝毫打动不了我。
……
对不起,我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那样的画面依然杀伤力很大,看来我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
吃过早饭后终于回到了总部,经由这种对比,我发现我无比想念这个地方。
太宰治被森首领叫走了,他在临走前给了我一部手机,说是每个港口黑手党的人都会发,他说他已经存过了他的电话号码,“可以随时打给我哦。”他是这样说的。
他可以发神经,但要是真的信了那就是我在发神经了。
上司的电话怎么可能是可以“随时”打的。
拿到手机之后我看了眼通讯录的备注,还好,我松了一口气,对他的备注是太宰治,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很冲击我三观的昵称。
整个上午我都在安心地处理我的工作。
没有太宰治的时光过的很快,那些珍贵的一分一秒在千篇一律的报告中突然就失了价值。
初步整理好后,我发现在几个细节上还存在着漏洞需要完善,便去寻找相关资料,接连问了好几个部门的人,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去的地方。
然后,我就遇见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戴着一副圆眼镜,发型和着装一丝不苟,看起来是那种很严谨的文质彬彬的青年。
这个人我没有印象,看来在太宰治上任首领之前他就辞职了吧。
他确认过事件和时间后走到某一列书柜前,抽出第二层的某一本手记资料,递过来的时候他扶了一下眼镜温和地问道,“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啊,是新人吗?”
我接过资料,道谢说,“谢谢前辈,我昨天才加入港口Mafia。”
坂口安吾也礼貌地笑笑,“我也不算是你的前辈,我加入港口Mafia的时间也不是很久。”
我没有多问也并不打算聊下去,拿到资料就准备离开了。
我一直都觉得和有礼貌的人相处是一件非常愉快轻松的事,所以在离开前再次道谢。
坂口安吾回到桌面上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面前是一摞新加入港口Mafia的成员信息表,在白井川奈那一栏很明确地写了“太宰治的学生”这一信息。
联想到昨天晚上的对话,坂口安吾无奈地叹口气,在几乎一片空白的履历表上盖下核实通过的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