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招惹(1 / 2)替身他们私奔了首页

青袍道人盯着清秋,一双老鹰似的锐眼好似要透过她素净的外表,看穿她的灵魂。

清秋被他这般直勾勾的打量,盯得浑身不适,正要拎上药篮子躲进柜台后面去,却见那道士快步上前,消瘦修长的手直奔她而来。

揪走了她篮子里的一棵鬼心藤。

“哎呀呀,这可是个好东西,”青袍道人捋着胡子,将鬼心藤高高举起,迎着门外射/进来的晨光,那藤芯变得有几分透明,芯里赫然是一条仍在微微鼓动的筋脉,“鬼心藤生于崇山阴侧,周围多蛇虫鼠蚁,藤芯易遭啃食,这么完整的半死鬼心藤可真是不多见。刚好我那一炉子还魂生骨丹还差一味药。”

自顾自说罢,青袍道人一把将鬼心藤收于掌心,转身向那老掌柜挥挥拳头:“贫道不客气了?”

老掌柜早就嫌这人聒噪,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拿去吧拿去吧。”

青袍道人咧嘴一笑,回头朝清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药馆。

等到青袍道人离开,老掌柜算好了账,将药材的钱付给了那几个采药郎,店里终于只剩下了清秋。

她将药篮子放到柜台上,正想将那些采药郎送来的药材拿到后院晾晒,就瞥见柜台一角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封书信。

信是封好的,却没有写收信者的姓名。

“掌柜的,”清秋拿起书信递到老掌柜面前,“这是不是方才那道士落下的?”

老掌柜从药篮子后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呀,八成儿是。”

清秋将手里的药材一放,拿起信来往外走去:“我去追他。”

*

北府军营,值守的士兵刚刚轮过岗,宫哲便起了身。

自从清秋失踪后,他便住到了北府军营里,原因无他,只是觉得昭王府中每一处角落都有她的影子,搅得他心中烦闷。

他过去二十多年一直住在宿州府中,此次也是头回回京,连那昭王府都是在他回京前不久才刚刚盖好。

清秋是与他同时住进去的。

在宫哲的印象中,清秋是他那王府的一部分,就如府中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生于此长于此,除非他命人将它们清理干净,否则终其一生都不会离开王府。他太习惯在王府中的每一处角落见到她,所以她突然消失,他才会这般不适应。

最开始的几天,他甚至会觉得她根本没有离开,只是躲在府中某处不肯见他。

可当他发现用膳时身侧无人相陪,晨起时门前无她相候,经过小院时再也看不见微微敞开的院门,和院中那道如火的红衣,他突然觉得这偌大的王府,如今空空荡荡,寂寞得令人难以招架。

于是他便干脆搬到了北府军营中,整日军务缠身,便无暇去想其他。

展晟还未过来,许是尚未起身,宫哲也懒得叫人进来替他更衣,便自己动手去系腰带,却不想一下扯痛了肩上的伤,丝丝鲜红立时透过白色的里衣洇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却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在痛意传来的那一刻,感受到一丝久违的痛快。

“王爷,”宫哲刚把腰带系好,展晟便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乾州那边传来消息,那封信纸是乾州造纸坊半个月前造的,因为制造的工人不慎打翻了浆料,纸张颜色较往常制造的更深一些。”

乾州?

宫哲走到舆图前,修长的手指从上京,划到以西三百里的乾州,再到更靠西边的宿州大杨山。

三点,恰能连成一线。

从上京回大杨山,途经乾州的确是最近的路线。

宫哲俊眉一凛,摘下挂在一旁的宝剑,快步走出了帐篷,翻身跃上乌云驹的背,一勒缰绳。

“去乾州。”

*

清秋一路追出去半条街,仍未追上那青袍道人。

此时天已大亮,长街两旁的铺子尽数开了张,吆喝叫卖声不绝,整条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清秋见周围人来人往,便跑到一家铺子门前的石阶上踮脚眺望,可哪里还有青袍道人的影子?

这人怎么走的这么快?她的脚程已比寻常人快出许多了,从他离开药馆到她追出来也没过多长时间,这人怎么一钻进人群就没影儿了呢?

清秋看看手中的信封,拆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只好沿路去问。可问了一圈下来,竟没有一个留意过,有一个墨发长须青衣飘飘的道士经过。

无奈,清秋只得调头回药馆。

没走两步,身后不远处忽得传出一阵嘈杂动静。

“小子!站住!”

“好小子,让你跑!等老子逮着你,非打断了你的腿!”

清秋闻声转身,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手中抄着棍棒,追在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子身后,边追边叫骂。

那男子只顾拼了命的埋头逃命,怀中鼓鼓囊囊,不知揣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