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者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少数,甚至是都市传说。
太宰寥抬起头,面无表情的主注视着冷酷无情的杀手将男人的喉咙轻而易举的划破。
血液喷溅而出,溅上了杀手雪白的发。
鲜红色顺着杀手的发丝淋淋落下,滴在他的脸颊上,又顺着下巴滑落。
将这个干干净净的杀手污染成了血色的修罗。
狰狞,可怖。
刽子手。
太宰寥突然笑了。
“萨摩——过来。”他拖着声音喊还站在尸体旁边的杀手。
杀手低着头看了眼被割开喉管还在嗬嗬喘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的男人。
男人惊恐的瞪着他,眼球突出,像一只丑陋的青蛙。
“别管他。”太宰寥就软软的叫了杀手一遍:“他已经是个尸体了,你过来。”
黑棕色凌乱的发丝爬在他的脸上,太宰寥的表情很温柔,温柔到眉眼都浸透着温暖,被故意软化的声音像泡在糖浆里的柠檬:“我手疼……”
他在撒娇。
甜丝丝,酸溜溜的。
杀手收回盯着尸体的视线,他将匕首上的血液擦在男人的衣服上,又把匕首藏进了袖子里。
太宰寥没有得到回应。
他见杀手蹲下//身子开始处理起已经断气了的尸体,而不理自己,眨眨眼睛,将声音放的更软更嗲:“喵~”
杀手动作一顿。
他回过头,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映出被高高吊起满脸无辜的少年。
“喵喵喵!”
太宰寥见杀手终于回头,叫唤的更欢快了。
“啊。”
杀手慢吞吞的发出一个音节。
他放下处理一般的尸体,走到太宰寥身边,将摇摇晃晃的少年抱了下来。
“为什么不自己下来。”他说着,拎起挂在太宰寥手腕上已经被开了锁的手铐。
“这难道不是你身为狗狗的工作吗?”太宰寥借着杀手的动作,将手从镣铐里抽了出来。他垂着眼睛视线虚虚的落在杀手身上:“我问你,匕首割开喉管是什么感觉呢?”
太宰寥歪头看他,一把掐住了杀手的脖子。
他的指尖轻而易举的探入杀手脖颈上扣着的颈链缝隙里,冰凉的手指摩挲着颈链之下的皮肤。
从手掌皮肤处传来的脉搏跳动与贴在耳后的感应器达成稳定且奇妙的旋律。
咚——咚——
一声又一声。
沉稳的,没有一丝情绪的颤抖。
太宰寥的眯着眼睛,鸢色撞入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他自己。
他看见,他自己露出了一个笑来。
这个笑,和他那烂在横滨的哥哥一模一样,恶心的他想吐。
太宰寥又猛地收回笑。
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就在这时,杀手将头向后扬了扬,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仰着头,认真的注视着太宰寥,就连语气都是一本正经的:“你如果莫名其妙失踪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啧。
太宰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闷,大概类似于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白毛狗但是又打不过?
他不知道,他现在很烦躁,烦躁的想挠墙。
杀手又叹气。
太宰寥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狼狈,被手铐扣住的手腕青紫一片,长时间供血不足的手冰凉的如同尸体。
温热突然覆盖在他的手上,太宰寥的瞳孔微微一缩,猛地往后退,可双手却被杀手牢牢攥死了。
以太宰寥的力气,他根本挣脱不开。
对方的掌心里全是粗粝的老茧,摩挲的伤口更疼。
太宰寥的脸一下子黑了。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浸着怒气。
“……”杀手低着头,他完全无视掉了太宰寥的话,还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双手摩挲着太宰寥的,将对方白白净净的手上也染上了擦不掉的血腥味。
太宰寥表情相当难看的皱着眉,一副要吐了的表情。
在杀手手下,太宰寥挣扎的动作完全被压制住,他晃了晃太宰寥冷冰冰的手,像是在安慰一个胡乱撒娇的臭小孩:“别闹了,回去吃饭吧。”
才不要。
但是饿了。
太宰寥眼神闪了闪,他突然停止了一切挣扎的动作,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好——累——啊!我走不动了,我命令你背我!”
杀手被太宰寥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到,他扑通一身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着都疼。
太宰寥眯着眼睛看杀手的反应,却只见杀手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他松了手,背过身子,将毫无保留的后背暴露给太宰寥。
“上来吧。”
不管是杀手的表情还是贴在耳后的感应器都在告诉太宰寥,对方的情绪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像一个精准计算的机器人。
像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偶,无趣又惹人厌烦。
太宰寥注视着杀手毫无防备的后背,他现在随手一刀就可以杀死这个人。
时间在这个瞬间变慢了,太宰寥可以感受到贴在自己耳后的这个链接到对方脉搏上的感应器,一下一下,沉默沉闷,和他的主人一样了无生趣。
太宰寥眼里的鸢色深沉到如泥沼,他死死的盯着杀手的后背,突然捂着脸低低的笑了。
杀手:“?”
“你不饿吗?”杀手问道。
“闭嘴哦,专心当我的狗就好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