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看着正收拾书包的傅成北,抱怨道。
距离篮球赛越来越近,期中考试也刚过,学习不怎么紧张,他们几个就计划着每晚放学后练练。
起初傅成北还去,可最近三天,这人一放学就急不可耐往校外走,像被什么勾了魂似的。
傅成北不打球,路望远自然不可能去,队伍一下少了两个主力,难怪沈柏发牢骚。
傅成北却是一笑,看着心情挺好,拍拍沈柏的肩道:“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肯定去篮球场。”
这么一解释,沈柏也没再强留,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耐不住好奇心的他,终了还是凑过去问:“北哥,你这几天忙什么呢,什么事比篮球赛还重要啊?”
傅成北手底动作一顿,少顷,随口道:“没什么重不重要的,还个人情而已,走了啊。”
说罢,他提起包从后门离开。
路望远早已在走廊等他,见人出来,就并肩一起走了,夜灯下两人背影看着分外和谐相称。
沈柏起身从窗户眯眼望着,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才坐好,对还在整理书包的宋不言道:“发现没,最近北哥对远哥态度好像变了点。”
宋不言抬头,他神情空白而平淡,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管点头应道:“嗯,是有点。”
后面的齐逸也伸长脖子,赞同道:“我也看出来了,昨个早上远哥给了北哥一盒牛奶,他最后都喝了。”
沈柏闻言,顿时如觅知音:“对对对!这事如果放刚开学那会儿,那盒牛奶最后肯定进了我肚子,北哥连看都不会看。”
齐逸回味了会儿:“所以这能说明什么?”
沈柏想了想,没理出头绪,把问题抛给宋不言:“不言你觉得呢?”
宋不言抬头,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像以前那样应和:“嗯,是这样。”
沈柏眸色一顿,宋不言状态不对。
傅成北吃过晚饭,一反常态带小黄花回了自己房间。
他在房间左翻右翻,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将摆在桌上的木雕放进去,接着又寻了个纸袋,把盒子装到里面。
做完这些,他弯腰摸了摸小黄花的狗头,交代道:“等会儿把这给你哥送过去,懂?”
小黄花舔了口傅成北的下巴,超级自觉咬住纸袋的提系,蹲在地上等待命令。
傅成北见此,不由打心底感叹一句:“怎么你越长越像人,你哥就越长越像狗了呢。”
路望远吃完饭,跟江女士闲聊了会儿也上了楼。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小黄花就不知从哪冒出来,嘴里还叼着个什么东西,一头钻进他两脚中间。
路望远:“……”
他垂眸去看,最上面是小黄花的大脑袋瓜子,狗头下是个纸袋,拨开一看,里面放着某品牌沐浴露的纸盒。
纸盒有开封的痕迹,所以里面装着的想必是别的什么东西。
能捣鼓出这些用心但又没完全用心的玩意儿,整个家除了某人,不会再有别人。
路望远唇角不禁勾了勾,蹲下身摸了把小黄花的狗头,低声问:“是你哥让送过来的吧。”
小黄花尾巴摇得特欢,壮着狗胆舔了口路望远的下巴。
路望远这会儿心情好,没计较,打发小黄花走后,他提起纸袋,没拆沐浴露盒子,而是从自己房间出来,转而叩响了傅成北的房门。
房间隔音太好,方才门外这些动静傅成北没听太清。
见有人敲门,便以为是路望远已经收到了谢礼,过来说一声。
他没多想,打开了门。
入目是正提着纸袋的路望远,盒子仍安静躺在纸袋里。
傅成北:“……”
没拆就过来,存心让他尴尬么。
路望远晃了晃纸袋,沐浴露盒子随之发出声响,他看着傅成北问:“是你送的?”
傅成北拧眉:“难不成小黄花送的?”
说罢他便准备关门:“收到就行,拿走吧。”
不料路望远一伸脚,挡住了门板,郑重道:“想了想,礼物还是当面拆比较好,及时赞美,算是对你的尊重。”
傅成北快炸了!
这哪是对他的尊重,分明就是对他的凌迟!
可不待他反应,路望远忽然从纸袋拿出沐浴露盒子,快速打开,并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掏出了里面掌心大小的木雕。
傅成北:“!”
就这么拿出来了?就这么拿出来了!
就在他的门口,就当着他的面。
妈的狗比,绝对是故意的。
然事已至此,他再扭扭捏捏就太娘们了。
于是,他闭了闭眼,压下从未有过的尴尬和窘迫,不甚在意道:“没事随手刻的,不喜欢可以扔了。”
路望远没立刻回话,他垂着眸子,定定注视着掌心上形状极其诡异的木雕。
良久,低声问:“小北,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