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死而又生(1 / 2)大佬穿进虐文后首页

眼前一片乌黑的雾气,清晨湛蓝的天空狂卷成巨大的漩涡,将阳光吞噬。

死亡并非一瞬间的事,叶犹清身体无力,却可以感受到灵魂剥离带来的眩晕,伴随人群中传来的尖叫,令人头脑发昏。

她不禁叹息,人长期不眠,果然会长眠。

想象中的黑暗如期而至,叶犹清安静地合眼。

时间慢慢流逝,料想中的死亡不曾到来,身体各处的触感反而愈发清晰,大脑的昏眩也逐渐转为撕裂一般的疼痛,她蹙起眉头,试探着张开眼皮。

眼前放大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只是正好似受着什么痛苦,樱唇咬出血丝,眼中满是朦胧的泪雾,正颤抖着同她对视。

惊讶让叶犹清呆滞了身体,手中的触感湿滑柔软,垂眸一看,自己正狠狠攥着女子纤细的脖颈。

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后退,只是还未等松手,便听得一声男人的厉喝:“叶犹清,你疯了!”

随后是重重的一个推搡,她顿时觉得身子一轻,随后猛然摔在什么上面,滚落在地。

周围燃着几处闪烁的烛火,身侧好似有一排打开的槛窗,照射进几竖西斜的阳光,在她脸上打出橙黄的光影。

叶犹清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被狠砸过的额角,惊讶之余,怒意涌上,她长这么大还不曾被人动过手。

忽闻头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随后,柔滑温软还带着哭腔的嗓音响起。

“叶姑娘她……”

叶姑娘?叶犹清带着狐疑抬眼,却因眼前的场景而微抖了身躯。

自己方才被人推倒,正以一个柔弱的姿势匍匐在地,裙摆和衣袖过长,紧紧裹缚着她的四肢,视线缓缓上移,一男一女落入眼中。

男人一身绣满暗纹的黑袍,腰上挂了一块蟠螭纹玉璧,身量修长健硕,鼻骨高扬,眉峰粗黑,耸入额发,十分俊朗。

然而更为吸引视线的却是他身旁的女子,叶犹清从未见过这般的美人,窄袖短衣将身子裹得严实,却令见者都知其丰韵,指尖泛着淡粉,紧紧攥在身侧。

樱唇微张,口脂晶亮,肤色如雪中白梅,最令人称道的是一双眼,好似狐狸一般微微上扬,水汽湿润,尽显魅惑。

同叶犹清对上视线时,这双满是泪痕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自己方才竟是在掐她?叶犹清垂眸,拼命掩盖住内心的惊讶。

如今最为要紧的是,她在什么地方?头部的剧痛太过真实,能让她立刻断定,这绝非梦境,甚至有种恍惚的熟悉感。

那男人似乎担忧了,急忙半蹲上前,伸出骨节突出的手,关切道:“清清?”

方才还打过人,现在便唤得这般亲昵?叶犹清心里划过戾气,忽然抬手,捏住男人小指狠狠朝着一侧掰去。

一声痛呼响起,男人不曾料到叶犹清竟会反抗,连忙跳起来,踉跄几步,将自己的手抽出。

“清清!”他半是愤怒半是惊愕道,不过随即想起是自己先动的手,于是表情变化了一会儿,终于挤出个温和的笑意。

没人这般喊过她,叶犹清在剧痛中想,父母向来严肃,只喊她大名,接手公司后,大家都唤她叶总。

而且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她很不喜欢。叶犹清警惕地盯着二人,忍疼慢慢起身,坐在一张红木圈椅上。

这里的装潢摆设以及身上衣着,明显是古代,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不清眼前形势之时便保持沉默,这是叶犹清活到二十多岁,学到的众多道理之一。

“清清,我绝非有意,但是辞柯身子弱,你怎好这般推搡她……”男子语气里带着责备之意,“故而才伸手拉开,不曾想我习武之人一身蛮力,害你伤得如此之重。辞柯,还不快去喊大夫。”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颅内炸响,叶犹清猛地瞋目。

周辞柯?周辞柯!

她终于记起方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如今的情节同她公司签下的一本小说撞了个十成十,那小说虽依托了历史,却是个痴恋哀怨、血肉横飞的虐文。

且主角还与自己同名,也叫叶犹清,虽是国公府嫡女却并不受宠,痴恋将军秦望。

奈何秦望只将她当块踏脚石,于是在主角嫁入后,百般薄待主角,最后在朝廷纷争中,间接害得主角家破人亡。

最让叶犹清气不过的是,这般惨绝人寰的对待之后,结局秦望竟然浪子回头,二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

简直荒唐!荒唐到叶犹清险些毁了合同,不过看在这本书人气够旺的份上,她忍住了。

谁会和钱过不去。

抬头,那被唤作辞柯的女子已经收了柔弱之意,双手绕着一缕发丝,正微微扬着眉,打量地看着她,即便是叶犹清,也忽然觉得如芒在背,不禁蹙眉。

书中的周辞柯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恶毒女配,因为男主而处处针对女主,自小生于罪臣之家,因着奴籍吃了不少苦,虽然如今已然除去奴籍,可却生出了一副阴毒狠辣的性子。

待望向秦望时,辞柯却忽然樱唇一抿,眼中原本的晦暗迅速消散,反而蒙上一层雾气,软声道:“秦小将军,你忘了?国公府这般地界,从不欢迎我这等卑微奴婢。”

她在伪装,叶犹清蹙眉。

所有的一切都和书中一模一样,难不成自己……

这简直荒谬绝伦,可场景和体感皆是真实之至,难有别的解释。

好在长久以来的商业竞争,让叶犹清养成了泰山崩于眼前却色不变的性子,无论处于什么状况,保全自己才是王道。

“不用了。”叶犹清忽然开口,嗓音低沉冷淡,屋中人皆是一愣,视线齐齐转向叶犹清。

叶犹清愈发头痛,伤口似乎顺着额角撕裂,横贯全身,疼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只得低头用手腕撑住自己,道:“小伤,不用了。”

秦望看了看叶犹清,又看向辞柯,浓眉微扬,还残留着疼痛的小指慢慢摩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