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嘴上说要跟姜年合作,但到底只是想利用,他不会放任这两个人长久的活着的。 去宫里哭诉了一番,成功让皇上原谅他的错误,并以郡主疯病不能见人,拦住了皇上想出宫探视的脚步。 做完这一切,萧珏回了私宅。 他一进门,陈月菱便小鸟依人地迎了过来。 “珏哥,你来啦。”陈月菱最近过得很滋润,看起来也更光彩照人了,萧珏没忍住,在门口就抱着她用力吻。 “珏哥,会给人看见的,我们回房吧。”陈月菱轻轻推了推他,娇羞地捂住胸口。 这副欲拒还迎,温柔小意的模样,端的是叫人欲罢不能。 但不知为何,萧珏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前不久,傅云兮软绵绵缩成一小团窝在姜年怀里的模样。 郡主地位尊崇,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是喜欢他,也不会像陈月菱这样低三下四地迎合,她总是很骄傲的,像只小凤凰高昂着纤颈。但今天,凤凰终于垂下了头来,那乖乖巧巧的姿态,竟意外地绵软、惹人怜爱。 萧珏不免有些心动,毕竟不论是相貌还是地位,陈月菱都及不上傅云兮半分。 他想入非非的模样,陈月菱自然能看出来,她眸色一暗,纤腰一扭扑到了萧珏怀里:“珏哥,你怎么走神啦,是心情不好吗?与我说说吧,说出来才会开心。” 萧珏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身前的解语花,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傅云兮回来了……她回来了……” 没有多少愤恨在里面,反而有几分失意,陈月菱听着,心中暗叫不好。 “郡、郡主回来了,那你布的局岂不就要功亏一篑,珏哥,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怎么又回来搅局。”陈月菱愤然离间道。 一跟权术搭上边,萧珏也从情迷里抽了身,他揉了揉眉心,说:“暂时无大碍,郡主神志不清,短时间好不了。” “只是短时间。”陈月菱想了想,不动声色地暗示道:“她要是一辈子都得疯病也就罢了,若是短时间……珏哥,不是我说,你一定要防范于未然,郡主是个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多了,她现在有病不能闹,可一旦清醒了,还不得变本加厉闹到众人皆知,珏哥,我怕。” 陈月菱微微颤着缩进萧珏怀里,小猫似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萧珏被她蹭得受不了,干脆抱起她往房里走:“你说得对,她这个脾气……如果一辈子疯了倒也好了……” —————— 萧珏以为,在自己家里说话就可以毫不设防,但他不知道,他和陈月菱密谋的每一件事都传到了傅云兮耳中。 为了装病,傅云兮大白天也在床上躺着,窗户推开半扇,让不安份的太阳能从窗棂钻进来。 她就沐浴在阳光下,小巧的玉足搭在深红的木头床沿,愈发显得肤如凝脂,肌肤赛雪:“姜年,你再咬我一口试试!你以为我踹不死你吗?”傅云兮抽不出右脚腕,只能抬起左足用力踢他肩。 姜年一点儿不疼,顺手就把她两只脚都抓住了:“郡主,你怎么下床就不认人呢,你昨天可是求着我咬你呢。” “谁求你了!那不是你逼的吗?”傅云兮恼羞成怒:“你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姜年见好就收,松开桎梏,让她踹几脚泄愤:“萧珏找我了,说今天会有太医来给你瞧病,让我配合一点,别把人吓跑。” 傅云兮把他踹到地上,心里就高兴了,拢了拢衣襟,翻身坐直:“他们心可真狠,这样欺负我一个小可怜,想让我疯一辈子吗?那行,我配合配合。”她说得委屈,面上却带着跃跃欲试的笑,片刻之后,她又问道:“对了,你方子找得怎么样?还要多久?我等不及了。” “已经找到了。”姜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让人试过,见效挺快的,怎么样,要送过去吗?” “送送送,今天就送过去,务必要送到。”傅云兮拍了拍他的肩。 姜年抬头看她,眼眸像一汪深潭,波光潋滟:“郡主想做的事情,我都给你做好了,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励,这里,可以吗?”姜年用指腹摸了摸她的侧颈。 傅云兮小脸一垮,抱着被子往后缩:“你他妈属狗的吗?每次咬我都见血,你换个地方吧,这里不行,你一口咬下去我就要死了。” “不会的,怎么会。”姜年朝前逼近,双手撑在她身侧:“我现在可舍不得让你死,云兮……” 姜年就是个变态,就算被爱感化了一点他还是个变态,傅云兮生无可恋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颈子,终于想到好久没吭声的系统:“统统,你最近很安静呀。” “呵呵。”系统冷笑。 傅云兮也不生他气,用意念撸了下它的小脑瓜:“统统,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是怪我最近冷落你了吗?这可不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了早点完成打脸任务。” “呸,你少来这套!”系统飞起来就是一脚:“换你天天在小黑.屋待着,连光都见不到多久,你还能坚持做一个五好青年?我本来是一个好系统的,现在变成这样,都怪你这个臭流氓,你污染了我纯洁的心灵!”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凭本事找的男朋友,你妒忌什么?”傅云兮一脸骄傲。 系统:“!!!”感觉自己孤独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我单身我自豪,我不会被人砍脑袋!拉黑一天,宿主,我们今天不再是朋友了,你别来找我。” “好的吧,再见。”傅云兮挥了挥手。 她的傻统统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天江湖不见就不见吧,傅云兮一点儿都不生气,对于钛合金单身系统,她愿意给予最大的纵容。 躺在床上睡了个觉,等傅云兮再睁眼时,太医也恰巧到了郡主府外。 她双眼睁开,就看见了俯在她身旁,举起一只手的姜年。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王八蛋,居然想趁我睡觉打我!”傅云兮敏捷地爬起身,先发制人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姜年既不生气,也不辩驳,顺势低下了头。 他左手抓着傅云兮的脚踝,右手把她的裙摆往上提了提,他顺着后脑的力道俯身过去,张嘴在傅云兮的小腿上咬了一口:“我不打你,我不喜欢打人,我就是想告诉你,太医快到门外了,你可以开始装疯了。” 傅云兮被他咬的一激灵,踩着他的肩膀往下蹬:“王八蛋,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非得教教你怎样跟你主子说话。” 下午的阳光又亮又烫人,从半开的木窗钻进来,搅乱了香炉里淡淡的青烟。 姜年慢慢抬起头,顶着点点碎光,冲傅云兮温柔一笑:“那等他们走了你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傅云兮看着他,忽的弯了弯唇。 亮光迷人眼,屋里的一切都显得虚幻不清,但他眼中自始至终都有自己的影子,端端正正、牢不可破,占据着他瞳孔的最中央。 “哎呀,何必等他们走,有些话就该让所有人都听见,他们都以为我神志不清,但我以为,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