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臻现在就在本市,韩氏在这边有个项目要招标,作为老板,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出面,他上周就来了,加上今天开了一上午的会,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殷莞觉得自己可能是蹦极蹦得头晕了,听到他的声音竟然隐隐有种心安的感觉,声音也低下来:“那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楼下,已经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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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臻来的时候殷莞正蜷缩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了一件不知谁的大衣,已经睡着了,韩时艺守在旁边,见韩臻过来,有点无措地站起来,叫了他一声:“哥。”
“嗯。”韩臻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他知道韩时艺要带着殷莞来玩,但不知道她们是来玩这个。
韩时艺说:“刚才蹦极的时候她晕过去了,可能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韩臻抬起眼皮撩她一眼,“不吃饭来蹦极?”
“呃……”韩时艺也觉得自己太没常识,有些尴尬地说,“是她自己说的,她说怕把早饭吐出来,干脆不吃了。”
韩臻没说什么,又问:“发烧又是怎么回事?”
韩时艺:“穿太薄吹风吹的?还好吧,温度也不是很高,我用了冰袋……”
韩臻没再跟她说话,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把殷莞裹住,干脆把她抱了起来。
很轻。
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他抱着殷莞,看了眼韩时艺,说:“你一起走?”
韩时艺见这阵仗,哪敢当电灯泡,赶紧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朋友还在这里,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嗯。”
韩臻抱着殷莞下山,虽然她平日里吵,但睡着了就显得很乖,纤细的手指握着手机垂着,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病态的嫣红,韩臻把手机从她手里轻轻抽出来。
H市虽然是省会,但比起海城,交通状况可是好多了,一路开去也没有堵车。
去最近的医院只需要十几分钟,那是家公立医院,因为担心需要排号,韩臻自己开车,让司机先去医院挂号。
韩臻给殷莞扣好安全带放在车后座上,把后视镜微微下移对准了她,在开车的间隙时不时瞥一眼。
殷莞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什么,一直没有醒。
韩臻扫她一眼,想起她上周办展时,穿着漂亮的裙子像个小公主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扯开领带丢在一边,速度也不自觉加快。
殷莞的手机响了,韩臻目不转睛,任它一直响,等红灯的间隙,他拿过来扫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个男人的名字,他看了看,没接。
快到医院的时候,殷莞朦胧中转醒,她有点懵地看了看昂贵的车内饰,又转头看了看驾驶座的背影。
“韩总?”她坐起来,叫了他一声。
韩臻正好把车开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嗯”了一声,把她的手机递给她,并没多说什么,“怎么样,难受吗?”
殷莞头还是有点晕,说:“还好。”
她低头去看有没有未读消息,看到那十几个未接电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偷眼瞄了下韩臻,后者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没有回头,装作毫不知情。
等车一停,殷莞手忙脚乱地抓着手机下车,说:“我,我打个电话。”
她连情绪都没有藏好,韩臻淡淡地“嗯”了一声。
从殷莞跑到停车场角落,离他最远的地方开始,他心里就莫名充斥着一种躁意,这股躁意之前还没有过,他阖着眼,只能从停车场的回音里听见殷莞叫了声“哥”,具体内容一句没听到。
“走吧。”
五分钟后,殷莞收起手机跑回来,因生病而苍白的小脸被凌乱的长发拍打着,病态而美丽,她大概也预感到了来医院之后的命运,迟疑着说:“其实我已经好了,不用打针。”
韩臻倚着车门,见她过来才动了动,把搭在手臂上的大衣递给她,殷莞却没接,胆大包天地转过身弯了腿,“你帮我披上。”
韩臻把大衣披她身上,双手环绕过她身前把衣带慢慢系紧,殷莞整个人背对着窝他怀里,半晌,韩臻淡淡地问:“自己能走吗?”
“用不用背你?”
殷莞本想顺水推舟答应,但一想起刚才自己接电话时跑得那么快,现在说走不了就太假了,顿时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能走。”
因为韩臻的提前安排,他们进医院时,司机已经挂好了号,没两分钟就叫到了殷莞的名字,韩臻没来过公立医院,但他相当靠谱,找路能力MAX,找到挂着医师牌子的就诊室,说:“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殷莞点了点头。
排队一小时,看病五分钟。
没几分钟殷莞就出来了,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说:“医生说让我做检查,好像还要抽血。”
说完,她不说话了,韩臻看出她的意图,问:“不想做了?”
“嗯,我怕血,还晕针,要不……”
要不直接去药店拿点退烧药算了,她真不想抽血,万一哭出来,形象又全毁了。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左右张望了一番,寻找出口。
韩臻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突然朝她伸手:“单子给我,我帮你保管。”
???
什么意思?这是怕她跑了?
而且这种诱骗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殷莞心里警铃大作,把单子往后一藏,“不给!”
韩臻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然不打招呼地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山上抱她时她没醒,此刻却是醒着的,殷莞一下瞪圆了眼。
!!!
总裁这是什么癖好?这么随便就抱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