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猜奴婢刚才在院子外头看见谁了?”
“您一定猜不到,奴婢刚才在院子外头看见高福了”
“他说您要的辣椒贝勒爷给您寻回了,他怕底下人做事不仔细,抽空亲自来盯着他们干活呢。”
雨骤也不待秀玉答她,自问自答的就把话给说完了。
“内院的事儿不都是苏公公在跑腿儿吗,他二人关系一向不错,怎么在这种小事上高福还争起来了。”
半夏见无人理会雨骤心知她要是没人搭话是会越说越离谱的,赶忙把话头接了过来。
“眼看着就快过年了,苏公公往年这个时候都忙得是脚不沾地的”
“高福看他实在分身乏术,也就会捡些轻省的活儿帮一帮他。”
雨骤见有人搭话,也不管那人是平日里不太爱说话的半夏,整个人看起来更神采飞扬了。
“不过他今儿瞧着着实有点奇怪,监工就监工吧,他有事没事的在咱们院子外头晃悠什么?”
“难不成是贝勒爷又有东西要送给福晋,让他跑腿的?”
“可这会子朝食都撤了,他怎么还不求见呢?”
雨骤越想越觉得奇怪,看半夏也不再搭话了,这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福晋,您看那高福……”齐嬷嬷轻声问道。
“随他去,只要他不进本福晋的院子,自有爷管他。”
左右那高福是四贝勒的长随,那高福别说是真做什么了,恐怕是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他立时便能察觉了。
眼下让秀玉烦心的,是雨骤刚才话里提起的一件事——要过年了。
要过年了,这请安便不能再免下去了,要过年了,她这个四贝勒府的嫡福晋就得带着那位李侧福晋一同进宫了。
前者还好说,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这后者,怕是要看四贝勒怎么做了。
“半夏,当归,你二人去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赏下去的料子。”
“晴初,雨骤,你二人去大厨房走一趟,让两位管事商议着,过年要用的食材该订的订,该买的买。”秀玉吩咐道。
四个大丫头皆领命去了,秀玉身边这会儿就只剩下齐嬷嬷一人了。
“齐嬷嬷,你去把去年的礼单子拿来,本福晋要想想今年该给各府送什么礼。”秀玉说道。
齐嬷嬷听得此言便是精神一振,她原以为今年福晋怕是没这个心力来管这些事的。
毕竟去年福晋都是强撑着进的宫,府里的事,除了大事仍是福晋拿主意,小事都是由李侧福报过后再定下的。
她还以为今年仍会如此,没想到福晋今年这么早就开始预备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那李侧福晋借着这事儿在福晋跟前上蹿下跳的,一丁点儿的小事,她也能闹出天大的动静来。
“奴婢这就去,不光礼品单子,宴席的单子奴婢也给您找出来。”齐嬷嬷乐呵呵的道。
瞧着齐嬷嬷那高兴的样子,秀玉心中却是愈发的烦躁了。
无他,这个年要怎么过,她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府里的宴席,还能依着往年的旧例,反正后院的女人们也不是心思也不在宴席上。
可要说四贝勒府与各皇子府,官员府上的人情往来,这里头的门道可深了去了。
尤其是太子殿下这位兄长,给他送礼,送的轻了,是不敬,送得重了,又难逃结党营私之嫌。
虽然朝野上下人人皆知四贝勒是铁杆儿的太子党,可这种事,是只可意会的又有谁会言传呢?
不然,问一问四贝勒?秀玉想着。
“福晋,这是前几年的礼单子,您理理看。”齐嬷嬷不多时便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礼单。
“这是您去年凑趣儿做的花笺,总放着难免糟蹋了,您也别嫌它是闺阁里的小姑娘才喜欢的,好歹用一用罢。”
秀玉总算知道那礼单为何看着格外的多了,原来是因为那里头还夹着花笺。
这东西还真是凑趣儿才做的,秀玉回忆着。
去年原身和十三,十四两位福晋一同去宫里拜见德妃娘娘。
十四福晋瞧着那花斛里的桃花好看,撒娇向德妃讨要,德妃不置可否,只是点着她的额头笑了笑。
原身有心修复他们兄弟两的关系,便提议说不如下回休沐一同去踏青。
十三福晋听了忙不迭的点头,十四福晋却说只要能把十四阿哥从兵营里拽出来,别说是踏青了,踏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