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昱林勉强自己站了起来,撑着腰对曾总助说:“过来,扶我一把。”
曾总助:“哦……哦!”
甚至还要扶着腰!把我们郎总累成这样!
他看向高栎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高栎送他们到门口。郎昱林对他说:“今天多亏你了。保持联系,你什么时候有空?”
甚至约了下次见面!
看来郎总相当满意。
曾总助眼中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周末或者晚上都可以的,我上班时间比较固定。”
“好,”郎昱林点点头,“那到时候我找你。”
曾总助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双手,用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哥哥们,他从幼儿园毕业才二十一年啊。
坐上了自己的座驾,郎昱林才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曾总助开车,顺便提醒了一下郎昱林:“郎总,需要调整明天的行程吗?”
“嗯。把明天下午的会推迟两天,再联系小李总,就说我发烧了,改天再约。”郎昱林说。
曾总助:“好的。”
郎昱林拿出手机,果然看见了一个顶着狗狗头像,名叫“Luck”的人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点了通过,不到两分钟,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高栎:玉先生,这种创口很危险的,一定要去打破伤风针啊。
这倒是提醒了郎昱林,他对曾总助说:“小曾,你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和我去一趟医院。”
曾总助:“啊?”
“给我约个下午两点的X光片检查,顺便打个破伤风。”
曾总助:“X光……”
“还有,”郎昱林拨通了一个号,“今天晚上你来这接我的事,对谁也别说。”
曾总助:“好哦。”
电话那头接通了,郎昱林听见那边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有节奏的噪声,想来还泡在哪个夜店。
他皱了皱眉,说:“看过楼盘了。”
“啊?这个点?太敬业了吧郎总,这大晚上的能看出什么来。”
“我不打算接手。”郎昱林说。
“哎?别呀,地段不是还可以吗?现在价格真的是最合适的,要是真让法院拿过去,标价就不是他们定了。”
“有人已经住进去了,”郎昱林俊朗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而且只会更多。”
“那楼可以住人?乖乖,郎总,我真不是说坑你,这个地段确实可以的,你想,十二号线二期都要开工了……”
郎昱林不想再和他多说。“今天老天爷告诉了我,我和房地产犯冲,可能有血光之灾。”
他的膝盖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片地方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噩梦了,也是他不想接手的根本原因。他不是一定要挣这个钱。
“哈?郎总,你还信这个?”
“而且,你那个朋友杜老板,在西班牙日子过得不错,女明星抱着,聚会办着,肯定有时间准备打官司。”
没再等薛俊说话,郎昱林直接把电话挂了。
在开车的曾总助勉强了听了个大概,小声问:“郎总……您是来看楼盘的啊?”
郎昱林掀开眼皮:“不然你以为?”
曾总助打了个哈哈。
“我这不是没想到您老人家大晚上还有这个兴致。”
“听薛俊说完,正好顺路,想着过来大致看看。”
手机振动了两下,是有人回复了消息。
高栎:哈哈,坐上车了就好,好好休息。
高栎:晚安好梦.jpg
玉先生没有再回消息。
他会不会睡个好觉,高栎不清楚。
不过他自己倒是累坏了,一个人坐在重新安静下来的空间,把床铺重新整了整。
被子一抛,那个装了小玩具的盒子就弹了起来。高栎赶紧捡起它,这才想起刚才玉先生一直坐在这盒子旁边。
他的脸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还好玉先生没有发现。
他庆幸地把盒子重新收起,忽然发现盖子上粘了灰。
“……”
这个盖子本来有这么脏吗?
一晚上,他梦见自己被人看见了奇怪的场面,然后被很多人追着说是变态。
巨大的心理压力使他醒得特别早。还不到六点半,他就睁了眼,虽然很困,但也没有睡意。
他干脆起身洗了把脸,下楼去看杜奶奶。
杜奶奶同样起得早,在走廊上做早操。她看起来没有很介意昨天晚上的事,但他还是大概给杜奶奶解释了一下情况。
杜奶奶笑着说:“哎哟,那是我老婆子想多了。”
误会说清了,他如释重负。去上班之前,他告诉杜奶奶,出小区之后往右走,五百米左右就有个早餐铺子。今天下班的时候,他会联系一下愿意往这边送煤气罐的师傅。
杜奶奶连声应着。
八点半,高栎坐公交抵达了公司。
这儿是一片技术产业园,高栎从毕业到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做了八年的会计。他性格温吞,只安安静静做事,只要能涨薪就很高兴了,从来没考虑过升职。
往常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座位都还没被填满。但今天他发现,大家都来的很准时,还有张新面孔。
十点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个人事部的美女HR在门外叫他的名字。
他身边的同事开玩笑说,是不是栎哥要升官了?
高栎想到那张新面孔,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他在人事部坐下的时候,HR先朝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
“高先生,会计部有人反映,说你这两个月工作状态比较松散。你也是老员工了,能理解你对工作没有热情,但是连续出错,这就不应该了。光是上个月,你手上就收了五张假发.票,这真的太不应该了。”
高栎张了张嘴。
“而且公司下来了裁员名额,所以上面领导商量过之后,把你算在了裁员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