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此间寒水 02(1 / 2)快穿之渣攻总是背后捅刀首页

石斛的双眼蓦然亮起。

爽利地“欸!”了一声,朝昆布投去得意的目光。

然后屁颠屁颠地扯着赫连桀的腿就往里拖。

经过门槛时,男人无辜的后脑勺撞出了一声巨响。

屋里燃着炭火,暖和了许多,简守将斗篷摘了下来。

再将宽长的袖子用绳子绑起来套在背后,露出一段皓白的小臂。

其余的事情不消他做,昆布进来就摆好了案台和刀具。

像拎一只兔子般,将男人扔到了案台上摆好。

石斛打来热水,三个人有条不紊地互相配合着。

赫连桀身上本就不完整的衣服被剥落下来,露出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从前胸一直划到腹部的刀伤,使皮肉外翻露出白骨。

锁骨间隙里插着半截箭刃,还闪着凌冽的寒光。

还有那大腿上失去的一块肉……

真不晓得这人怎么还能活着。

尽管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石斛还是狠狠惊诧了一把。

并对之前让男人磕了脑袋的事情感到心虚抱歉。

昆布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以往来找他们的病人,哪个不是濒死的凄惨模样。

倒是这个人运气好,遇上了谷主心软的时刻,捡回一条命。

昆布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简守的动作。

素净的指腹按在几乎溃烂的皮肤上,乌黑粘稠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就像是在指间盘了朵妖冶糜艳的花。

“胸腔积血,须将断箭拔出。” 简守染血的手在清水里过了一遍,“石斛你往他嘴里塞上软布。”

三炷香过后,盆里的血水已经换了七八次。

简守捻着针线的手指也开始细微的发抖,一般人看不出来,昆布却是看进了眼里。

他拿起过水后温热的帕子,仔细擦去他额角的细汗。

早就将饭做好的蝉衣安静地倚在门框边,神情十分专注地看着谷主手上的动作。

窗外不知何时围了一排半大的孩子,个个探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也不出声。

除却好奇心,其实都是在观摩学习,能找到谷里来的病人并不多,这样的实物教学,实属难得。

忙完了的简守一抬头就看到了这群小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鬼们一溜烟儿地就跑了,作鸟兽散状。

简守抿了抿自己略微干涩的嘴唇,眼尾微斜:“怎么,我有这么吓人么?”

模样倒是不吓人,就是这性子唬人,小气巴拉的。

石斛这样想到就兀自点了点头,然后莫名一个激灵抬起头来,谷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石斛一时间脑子空白,蝉衣一把将他拉走:“谷主,我们去把饭菜热热,然后给您端上来。”

出了门,石斛才觉得崩溃:“蝉衣,你说谷主会不会在我饭里下毒啊?”

蝉衣沉吟片刻:“下毒应该不会的,不过有可能会拿你试药。”

石斛抱头哀嚎了一声。

昆布接着处理了后续工作,将赤身裸"体的男人包扎得严严实实。

简守放下手中的笔:“你将他带去隔壁空房。”

再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他,“把药单给黄伯即可。”

“不可!”

昆布吼得气洪如钟,第一次这么斩钉截铁地反驳他。

简守的表情有一瞬的空茫,之后就只剩下了不悦。

“你说什么?”

昆布单膝跪地,眼里全是恳切:“谷主,不能让他离你这么近,太危险了。”

简守倚在桌子边,肩膀酸软得不行,他懒散地朝昆布招了招手。

虚着眼睛,有气无力地:“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药再说罢。”

昆布倾身接过药单,视线飞快地扫到最下方,然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除却上面疗伤的药,最下面的药却是特殊的。

那些药可以抹去男人先前的所有记忆。

既想要活命,就得跟过去的自己一笔勾销。

这也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没人比谷主想得更周到了。

昆布低下头:“是我逾越了。”

简守懒得跟他计较,阖上眼睛不再说话。

昆布懊恼自己惹得谷主不悦,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得悄无声息地抱起男人,快步退了出去。

等终于都安静下来后,简守才又睁开眼睛。

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从腰带间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青铜嵌玉的腰牌。

腰牌边缘镌刻着繁复的花纹,牌面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简守用沾湿的手帕擦拭掉,上面的篆文就显露了出来。

一字为“幽”

…………

一把大刀毫不留情地挥过,士兵可怜的脑袋就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身着华服的女人用北戎话怒骂着:“废物!废物!都是该死的混蛋!”

她不停在原地踱步,握着刀柄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脑子里全是刚刚那句:“幽王殿下,生死不知”。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年轻的女孩儿哭着跑进来,看见地上的尸体也不害怕。

只一个劲儿地问道:“姨母、姨母,赫连哥哥是不是出事儿了?”

乌雅赤禾猛地将刀掷在地上:“不可能!赫连他答应过我绝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