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冲她猛地下跪,痛声喊道:“大元帅不妥!!”
“也万万不可!这不该是您该做的事!”
“您是,威名赫赫的南域枭主!谢氏上下瞻仰的谢英,乱世之下人人畏名如畏虎的兵马大元帅,怎能为几条狗命心慈手软!”
谢兰芝惊了下,感觉到司栖佟神色微紧跟着她情绪变化,她意识此举已超出谢英的行为范纲内。
谢英是什么人?
原著曾经描述过,谢英宛如噬血的雄鹰,她翱翔时,所有人都得屈服之下,成为她戾爪下的血肉。任她宰割!
十六岁那年,她十步杀一人,先杀光谢氏同岁的堂兄,然后是表兄,最后她亲叔叔的后代都被她按上通敌的罪名杀个遍。
只剩一些姐妹活着,导致谢氏有一年几乎没有男婴敢出生。
谢氏上下曾经一度恐慌自家生的是男丁,然后谢英抢走给淹死。
也许是老天怜悯,谢氏有身孕的人家生下来的,几乎是可以活下来的女婴。
谢英十七岁,谢氏才敢恢复生男丁,因为这年,谢英开始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同父异母哥哥的存在,她又杀一遍跟老元帅有关系的女人,并且警告谢氏上下,她是谢英,老元帅唯一的子嗣。还将老元帅最爱的小妾拉到封御府,当着所有人面一剑将其捅死。
这还是毛毛雨,谢英为争权夺利,她甚至用通敌罪名将老元帅的军师营给屠了,老元帅直接气进医官院。如果不是只有她一个子嗣,也许老元帅早就换人取代她。
谢英之所以能稳住地位,也是靠她自己物理清除老爹的莺莺燕燕和势力。
而谢英二十三岁时,发了次高烧就被她谢兰芝给穿了。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司栖佟开始担忧她。
这抹念头从心底闪过,她又陷入迷惘,她在担心跋扈恣睢远名的谢英,还是眼前的谢兰芝?
“看来,你是在教我做事。”谢兰芝意识到人设是躲不开了,她先是将一脸担忧的司栖佟拉至身后。
在面对谢广时,她眼底皆是暗涌,稍微沉淀,名为谢英的凶相渐露,周围的骑兵们都不知道大元帅和大将军发生何事?
居然能令大将军亲自跪下来,反对大元帅行事。
真是闻所未闻。二百骑兵纷纷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出一声。
于是发生这一幕,几个野民望着谢氏爷们,都一脸惶恐地跪在穿着绯袍的女将面前。
那名绯袍女将气势冷厉,她看似若无其事地拔出腰间的白剑,随即,面目霸戾万分,快剑即出,刃风寒骨,削得人头骨发悚。
“铛!”一声,劈掉那名将领的头甲。
谢广跪在地上瞬间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元帅,息怒!!”骑兵们意识到大元帅是认真的,顿时纷纷劝道。
大元帅她出剑时,训都没训,就直接一剑劈向大将军的脑袋。实在骇人听闻。
谢广也没想到,大元帅会直接对他拔剑,而且拔剑速度与凛压的杀气,还让他找到属于大元帅的感觉。
他恐惧时,表现的更多是激动:“多谢元帅的不杀之恩!”
谢兰芝收回遏白,她觉得此人,真贱!还是说所有的谢氏都跟他一样,都认为被她用剑指着是种荣耀?!
不得不说,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了。
谢广多么疯狂崇拜,一个削他脑袋的人。
她几乎懒得再看一眼,一跃上马,然后她将司栖佟抱到怀里,她直接驾马返府。
骑兵们看着大元帅带着司夫人,离开了,便纷纷扶起谢广:“大将军为何无故激怒元帅,您是不要命了!”
谢广却不断庆幸道:“我没事,还好,大元帅还是那个大元帅!!”
“她没变!”
她没有因为温柔乡,而失去本属她的锋芒!
折返途中,谢兰芝抓住缰绳的双手有点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挥剑砍人,如果自己没砍准,那谢广就真的在她手里死于无辜。
她为刚刚的自己捏把汗,很快,感觉到双手被怀里的紧紧捧住,女帝的玉手不如她的长,但却紧密扣在她的十指间,稳住了她的心,给她带来一份安全感。
谢兰芝一愣感受到怀里的人,她无声的安抚,独属的温柔,让她心头一热。
小凤凰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也许是司栖佟感觉到她的情绪,她温柔对她说:“元帅,妾身一直将您在迎会的英姿牢记在心。”
“妾身,永远不会忘记谢兰芝的再造之恩。”
不是那个叫谢英的人,更不是那个远近闻名人人惧怕的南域煞神,谢氏上下都追崇的大元帅!
而是靠在她身上的女人。
谢兰芝将前额依在司栖佟的肩头,她深深埋在她的秀发,轻声道:“小凤凰,谢谢你。”
感觉到身后的人终于将那沉重的情绪卸下来,司栖佟的心里却一片复杂。
谢英?
谢…兰…芝。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