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极限武者,耳力恐怖,立刻分辨出此为莺燕声。
男子气粗绵延,是个练家子,女子声音熟悉,正是兰心亭内的那人。
他来至后院,透过屋瓦缝隙望着煤油灯前看书的瘦小老翁,就是他了。
覃先生抬头大惊,“尔是谁,擅闯民居,不怕官府将你缉拿!”
“久闻覃先生大名,不请自来,莫怪莫怪。”
见来人丰神俊朗,语气和善,不似强人,他反而更有底气,“年龄不大,有手有脚,怎么爹娘没教好,不知礼仪,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赵凡笑容凝固,呸,什么狗屁读书人,张口就喷,“彼女不知廉耻,勾引男子家中欢愉,我道你安的什么心,当赵家是接盘侠不成!”
“你是赵状……噗!”
覃先生刚反应过来,一掌拍在胸口上,椅子倒飞撞在墙上破碎,他侧翻在地,双眼暴凸,胸膛一起一伏,鲜血不断咳出。
他眼神冷漠,指尖蹿出一抹真气碰倒煤油灯,飘然而出,又将另一间屋中正欢好的男女点了死穴。
“梆梆梆!”
不过一刻钟,覃先生家化为一片火海,更夫瞧着干竹筒,四处吆喝人救火。
七夜天宫久负盛名,九江府天舞楼便在此,以歌舞女姬闻名,更是淮南江湖消息汇聚之所。
“区区偏僻县城,何德何能敢出一个世家!”
“我看,是不知道我们沙海帮的厉害,过几天上岸,去会会这开天手,让他知道咱们沙海帮的厉害。”
“大哥可是翻江龙,出手从无失败,击败此子,夺得超等兵刃,灭其家族,沙海帮当登天,哈哈哈。”
赵凡刚走入七夜天宫,便听到大厅一角数个大汉的杂谈,冷着脸走到近前,“诸位大哥,口中所言的世家,是那个江湖名宿之后?”
“什么江湖名宿,一不见名传,偶得神功的穷小子而已,也敢配称之为世家?”
“兄弟是否也不服,同去,让这赵家知晓,何谓手段。”
大汉提着酒壶,满脸醉意,“杀光,抢光,烧光。”
赵凡脸色很冷。
他不认为这几个沙海帮的人是酒后胡说八道,敢说出这些话,平日里必然这么想。
记下几人样貌,办完事得清理干净。
持着令牌入了七夜天宫顶层潮生阁,门口侍女推门,但见四五个歌舞伎,衣衫褴褛,正义半露,大腿修长,遮遮掩掩极富视觉感。
左拥右抱,喝酒吃肉赏舞,好不快活。
“少侠!”
许贺山见来了熟人,忙推开怀中佳人,忽感气息不对,这人气息之恐怖,如渊似海。
他倒吸一口凉气,将桌下的兵器抽出,凝视赵凡,“阁下何人,为何扮成旧人样貌?”
如此气息,仅在江湖名宿身上感应到。
“许大哥贵人多忘事,阔别数月便忘却老弟?”赵凡笑着拱了拱手,在旁坐下,“打扰雅趣,有一事相求。”
“赵凡。”
许贺山凝着双眉,上下打量一番,身形略有变化,不过是正常范围内,不似披人皮,“哈哈,来的好,一同喝酒吃肉。”
他举起酒杯跟大块肉,又将一旁佳人揽入怀中,“不吃也没关系,七夜天宫的奶也不错,飘香十里。”
数个月不见,气息如此恐惧,怕是超越先天一重,踏入极限行列。
“兄台若去无缺盛会是找对人了,湘水派的船队明日经过九江城,可同去。”
许贺山主动开口,此子修为忽然突飞猛进,担山客定是遭了毒手,可惜一桩缘法,罢了,此次无缺盛会,此子定然踏入仙门中,不宜结怨。
“非这事。”
赵凡摇头,将来意告之,“此事,还望许大哥帮衬一二。”
“非江湖中事皆小事,放心,明日定可办成。”
从龙卫一手遮天,朝堂江湖,谁不卖几分面子,区区三甲状元,不过是九江提督给太阁学士写一封信的事情。
“初来贵地,许大哥不妨请提督一叙。”
“哈哈,好。”
许贺山正为这事烦恼,蓝岸城出了四柄超等兵刃的消息引起不小波澜,不过无缺盛会举办在即,少有人关心,从龙卫早已注意此事。
负责蓝岸城的他压力巨大,张提督的压力在那摆着,愁的只能住在七夜天宫,借此打听消息。
窗外飞入一只蓝翎鸟,它低头看了看长腿上的信,振翅离去。
“坐,可别称大哥,显得生分。”
许贺山态度大变,主动将奶水热好,洒入茶叶,“这奶醇厚,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