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拾伍(2 / 2)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首页

外头安静少许,下一瞬,雕花乌木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念月端着羹汤盈盈走来,在他跟前站定后面含羞色,娇滴滴地唤了声:“少爷,奴见您晚上没吃几口菜,怕您夜里熬眼饿得慌,就去后厨煲了些肉粥给您送来。”

周子濯神情一敛眉头紧皱,声音冷肃:“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念月扭扭捏捏凑到跟前,声音温柔似水:“少爷,奴这两日有些不适,小腹总时不时地抽疼,奴怕......”

话未说完,周子濯冷声打断:“念月,莫在我跟前耍这些把戏,你私自倒掉避子汤一事我还未与你追究,如今若不安分着好生养胎,莫怪我心狠将你扔出周府。”

念月脸上一白,手心登时满是冷汗,急忙应道:“奴记着了。”而后脚下生风般退出房外。

待她走后,周子濯盯着案几上的碗盅有些失神。

大婚第二日,他知道秦漪被念月的模样气着了,初时本恼她随意动手处置他的人,便想借她来责问时将她教训一番,可万没想到,那丫头见着他后既没哭闹也没多问,平静地就好似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他有意冷着她,却未曾想她会亲手作羹汤来寻他,相识多年,他清楚她是何脾性,外人都以为她性子软好说话,实则她骨子里是最骄傲的,可她还是主动低头了。

连他也知道,那事并非她的过错。

恍然间他又想起今日从她口中说出的和离二字,他抬手按按眉心,不知怎的,心头莫名又是一阵烦闷。

*

次日晨时,周福在屋外头等了半天也未见少爷出来,眼瞅着上早朝的时间就要错过,他忙去南边厢房寻念月,入门便见她懒懒倚在美人榻上,两个婢子替她捏肩捶背,稍有不对的地方就换来她一顿臭骂。

“仔细点,力气这么大,要是伤着我肚里孩儿怎么办!”

那嘴脸活像新贵家里豢养的外室,周福撇嘴摇头,实在不明白少爷为何会看上这等女子。

“念月,少爷怎么还未起来?”

倚在迎枕上的念月从银碟中捏起几粒瓜子,斜斜瞥他一眼才道:“我如何知道?这等小事也来问我,就没旁的丫鬟了?”

周福被噎了通,虽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这位主怀了他们周家骨肉。

他愤愤来到主屋,迟疑半晌才叩响房门,等了许久没听着动静不由的担心起来,最后顾不得许多径直推门而入。

来至里间,榻上帷幔垂落在地上,里头依稀可见一道白色人影,他走近两步唤道:“少爷,时候不早,该起了。”

听着声音,周子濯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又一阵冷一阵热,喉咙亦是干哑无比。

“什么时辰了?”

觉出异样,周福忙问:“少爷可是身体不适?”

周子濯撑着床榻缓缓坐起来,又觉眼前忽明忽暗,抬手揉揉眉心,道:“许是这两日着了风寒,无碍的。”

才欲下榻,顿感头昏目眩,无奈遂又坐回去,“罢了,遣人替我去宫中通报一声,今日身子抱恙,歇息一日。”

“是,我这就去让人寻大夫。”

周子濯躺回榻上,约摸半个钟头后,周福携大夫去而复返,把脉后告知他患了温病。

为免母亲担忧,周子濯不许下人张扬出去,喝罢药后便歇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他醒来时就见屋内空无一人,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身上刺痛叫他心生烦躁,朝外扬声唤道:“来人。”

侍奉在外间的周福忙赶进来,见他嘴唇发干立即会意,忙斟茶递过去。

一盏茶尽数饮罢总算稍微舒适些,外头格外安静,他迟疑半晌才问道:“少夫人在何处?”

周福恭声答道:“今日天放晴了,少夫人随三姑娘一块出府听小曲了。”他看了看窗外,此时正值黄昏,晚霞热烈如火焰,这般好晴天已有多日不曾有过了,“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闻言,周子濯眉头紧蹙,似有些诧异:“听小曲?”

“是啊,京城新开了家戏班子,几位角儿都是师从大家,那戏班子热闹着呢,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都爱上那儿去。”

周子濯心底闪过一丝异样,冷声问:“她不知我病了?”

周福愣住:“不是少爷嘱咐的,莫要把您患病一事声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