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气急了他额头青筋暴起,五指成拳,尽管宿雪再不服气看到这也不敢再理论什么,钥匙都没捡就急匆匆的走了。 “别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程律极其富有耐心的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温声安慰。 祁年起初觉得气愤,如今有人哄眼泪就如同断了闸的洪水,似乎是怕打扰到人,她哭的很小声,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看起来很委屈,程律有些微的心疼。 等她缓过劲,程律的衣服湿了一片,祁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也太尴尬了。 程律不以为然,见她不哭了松了口气,笑道:“以后别哭了,很丑。” 祁年想起上次他开她玩笑的事情,瞪了他一眼。 程律一本正经的解释:“上次是开玩笑,这次是真丑。” 祁年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程律顺势伸手在她发顶抚摸,她的头发在他怀里蹭的有些炸毛,眼睛肿成个核桃,整个人就跟个小刺猬似的。 回到教室之后,祁年这幅姿态引发了不少猜想,有人呵呵的笑,跟着朋友咬耳朵:“就跟你说吧,程律不过是玩玩,啧,你看才几天就被抛弃了,我有点心疼祁年了。” 学校就这么大块地,有什么事传递的很快,祁年被抛弃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学校,传的最神乎其神的版本是她以及程律还有宿雪三人的三角恋。 作为被抛弃的旧爱祁年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谁传出来的,并且跟他好好谈谈人生。 但是细心的吃瓜群众却发现事情好像和他们设想的不大一样,程律身后怎么总是跟着个小身影,经过辨认后大家终于确认那正是祁年。 迷茫的群众并没有迷茫多久,就再次被刷新了世界观。 事情起源于一节体育课,午后渐渐开始升温,塑胶跑道被烤的滚烫。 体育老师设置了栏杆的高度,为了照顾女同学,高度只有八十厘米。女生排好队轮流跳,祁年手掌都在发烫,也有女生顾及着形象跳的时候没用力,摔在了海绵垫上。 等轮到祁年时,她脑子有些眩晕,不知是被晒的还是因为紧张。一小段助跑之后祁年迈腿一跳,杆子顺势掉在地上,她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脑子有刹那的眩晕,耳边响起一阵焦急地呼唤:“祁年,你没事吧。” 是程律,祁年眼神渐渐找回焦距,看清是他之后心情一下子止不住,委委屈屈的唤出一句:“疼”。 程律把她扶起来,跟老师请了假,体育老师恨铁不成钢:“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娇弱了吗,去歇会吧。不过你必须留下,哪也不能去。”体育老师指着程律,一副“想逃课,没门”的神情。 程律懒洋洋的无视老师,把祁年送到了医务室。 回来之后老师气得昏厥,罚了程律十圈。体育老师是个老教师了,教龄很长,脾气倔,程律生怕他气出个好歹,不好收场,就沿着操场一圈圈的跑。 下课之后,他也就跑了五圈,汗水从额头滑进脖颈,衣服被浸湿紧紧地贴着身体,他抿着唇孤傲的一圈圈的跑。 体育老师站在中间,他跑步的同时跟着吹哨。 十圈跑完,程律腿忍不住的发软,脸色发白,汗流不止。 胖子二话没说立刻把程律送到了医务室,医生一检查结果是中暑了。 祁年愣神,急忙追问程律,他抿着唇一言不发,黑发被汗水打湿,五官冷漠。 胖子笑着打哈哈:“没事,就是热着了。” 祁年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下课之后她特意去了小卖部买冰镇的饮料,小卖部人很多,不知道肩膀被谁撞了一下,很疼,她咬着唇从人群中挤出去。 走到医务室看他在睡觉,祁年把饮料放下,又借了医生的纸笔,写下一行字用饮料压好,末了才回了教室。 祁年前脚刚走后脚程律就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饮料,又闭上了眼。 回到教室后班里都在讨论这件事,祁年听得一头雾水。李静见她回来招了招手,自然而然的问道:“程律呢?” 啊,程律不是在医务室吗 为什么要问她? 李静讲了事情的牵引后果之后,祁年怔住,所以程律其实是为了她才中暑的,她心情有些难以形容,程律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看来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 于是,学校流言开始偏向祁年,看来美人和小青梅比起来,程律更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