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明显没明白徐晚吟的意思,她张着嘴问:“加入?怎么加入你们?”
徐晚吟耐心解释:“公主殿下,您入股成为咱们瑰丽轩,这样您便是老板,众人就不会觉得咱们在糟蹋您的手笔了,而且公主殿下身份贵重,也为瑰丽轩添金了呢。”
“可是。”李莞犹豫道,“你不是说不能随便挂吗?”
“臣女不挂呀。”徐晚吟笑着斟茶,递给她,“与头奖放一块儿呢,也不卖,您只需要写一帖便好,入股后您都是老板了,铺子老板提个字没什么呀,但若您莫名其妙的单独提字,知道的人是说您公主身份贵重爱护臣女,万一不知情的说您是为了阿珩,然后再被有心人拿去陛下面前参一笔说您身为一国公主举止轻浮可就不好了。”
她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又继续道:“当然这些嘴碎的不必理会,可总归也是闲言碎语,虽无关大雅,也惹一身骚不是?到时候连带着皇后娘娘也被牵连多不划算呀。”
其实她从上一世就不喜欢这样约束女子的规矩,可目前能利用的只能是这个规则。
因为李修这个人对子女的教育都注重礼仪方面,特别是公主,贤妃失宠就是因为三公主不顾身份与外男苟合,直接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李莞知道自己的父王是最注重礼仪与人伦纲纪的。
沈珩顺势坐到徐晚吟身后,淡淡开口:“还烦请公主到时多入几家别的铺子,以防有人借机生事,臣死不足惜,公主金枝玉叶莫要被拖累。”
她这样说,李莞不由急望她:“沈将军放心,我……我会的。”
这便是同意了?
徐晚吟放松了身子,拿下一块糕点吃着,宽袖下的指尖却不留痕迹往后伸,悄悄勾住沈珩撑在软垫上温热的小尾指,沈珩面上冷淡,尾指瞬间滚烫。
对面的李莞看不见这一片小天地的旖旎,她不安地捂住杯子,有些为难地说:“我要先与母后说一声。”
徐晚吟这边在用拇指轻蹭身后人的手背,那边面不改色地点头道:“那便麻烦公主了。”
……
“你这是打算利用长宁公主和沈小将军?”
徐晚吟在与温璟潇下棋,听见这话将黑子落下,开口说:“但长宁公主入股并不亏,至于沈珩,我只会保她,在这之上我再促成自己的事,利用二字太重,不敢当。”
温璟潇紧随其后落下白子,说:“长宁公主爱慕沈小将军人尽皆知,你不怕她们接触过多因此生出感情吗?”
徐晚吟手中的棋子被捏得温润,她蕴出浅笑道:“若是沈珩要奔向更好的人,我也不会阻止。”
温璟潇说:“可沈小将军成为驸马便不能为官,更不能为将。”
“为了心爱之人,这些不过身外之物罢了,关键要看她自己肯不肯。”
温璟潇的宽袖在举手落下间挂到了一旁的盆栽,他垂眼慢慢捋下:“你好像并不在意长宁公主,为何?”
徐晚吟挑起了眼尾,悠然一笑:“为何要在意?沈珩如果不喜欢我,在意也无用,她要是喜欢我,那我更不必在意,她与长宁公主一无逾矩二无日常往来,我为什么要阻止她的人生自由?长宁公主爱慕她,与她何干?”
这几日天气暖和,密室内已经不放炭盆,徐晚吟在谈话间吃掉了温璟潇两颗白子。
“徐大小姐每一次的想法都能让我捉摸不透。”温璟潇被吃了棋依旧平静如常,他无声一笑:“难以想象你才刚过十六岁生辰呢。”
徐晚吟笑意浅薄几分,带着些许飘渺道:“年龄又不能决定思想,况且,我要是这么容易被你捉摸透,就不是由你来当我手中的剑了。”
温璟潇说:“你便真的这么放心沈小将军吗?长宁公主可是金枝玉叶的美人。”
徐晚吟与他对视:“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沈珩的选择。”
若说之前还有点存疑,现下他是真心实意钦佩眼前的女子,徐晚吟做事情太有原则,她的情谊不掺杂任何东西,对沈珩百分百信任,对他这个盟友坦坦荡荡。
“不过,相信不要几日,皇后娘娘该诏你入宫了。”
温璟潇说的没错,皇后在三日后诏见了徐晚吟。
她换上正式的衣裳,一身绛红配金饰。
沈珩送她入宫,站在徐府门前牵了马,入目便是少女绰约多姿的身影,一身红衣丝毫没压下她,反倒衬得五官越发出彩。
她的小青梅,快要藏不住了。
徐晚吟扶正头上的钗,将下巴抵在沈珩肩上,澄澈圆润的眼眸中是对方清冷无双的容貌,她冲沈珩甜笑:“珩姐姐,你怎么了?”
沈珩挥去眉间暗淡的愁色道:“没事,走吧,入宫莫要耽误。”
小姑娘又想撒娇,张开双臂要小将军抱上车,徐晨鸣在一旁看得眼睛疼,忍不住怒吼:“徐晚吟!你这么大人了啊,别老为难阿珩好吗!”
徐晚吟觉得徐晨鸣就是妒忌的无能狂怒。
沈珩单手就能托起这小姑娘,小心翼翼放下后自己也跟着跳上车,掀开帘对徐晨鸣浅笑道:“无妨,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