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顿时没再说话，黑暗中宋晓文觉得程暮的侧脸显露出前所未有的锋利和冷酷，他的眼睛忽明忽暗，眼神深沉而飘忽，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当中。

程暮最后也没回答宋晓文的问题，他语气重新变得平淡。

“还有一件事情请你仔细调查一下，”

程暮看向宋晓文，“我想知道，顾家真正的少爷，当年到底是怎么疯的。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顾家干的坏事不止我们调查到的这些，埋在阴暗处的肮脏龌龊还有许多。”

程暮冷冷地勾起嘴角，他右手比划出一个开枪的姿势:“我要将顾家彻底引炸！”

宋晓文悚然一惊，他彻底明白程暮的意思，紧接着认真点头。

“我会吸取几年前的教训，不让顾家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翌日，天光大亮。

苏念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鼻尖充斥着一股清新好闻的迷醉芳香，直到苏念都睁开眼睛了，这股芳香依旧围绕在他身边。

但苏念仔细嗅了一下，却只闻到阳光和煦的味道。

日光暖洋洋地透过窗帘扫射进来，苏念全身暖洋洋地懒得动弹，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视线很快扫视整个房间。

程暮的房间很小，看着却很干净整齐，床铺也很柔软，苏念本以为自己在别人家会睡不着，但没想到睡眠质量会这么高。

他满意地起床，推开房门看见程暮围着围裙站在桌子前摆早餐，听见动静，程暮淡淡地扫了一眼苏念。

“快去洗漱，待会儿吃晚饭你就回去吧。”

苏念哈哈笑了两声，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这才发现程暮都将苏念的新牙刷准备好了。

他感动异常，觉得这弟弟真是体贴，感觉距离自己指挥弟弟拿外卖洗袜子的美好生活也不会太远呢。

正想着，苏念的手机发出声音，他打开一看是周东仪，他收到了柏春寒演唱会抽奖中的两张门票，问苏念到时候要不要一块过去。

看见门票苏念下意识探头看着客厅的程暮，眼睛里带着期待和亮光。

苏念问：“小暮，你喜欢柏春寒吗？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参加他的演唱会？我有两张门票呢。”

苏念眼睛如小奶狗一样看着程暮，程暮手上动作微顿，他把最后一双筷子摆好，然后才抬头，表情冷淡。

程暮：“我不喜欢那些娱乐圈的明星歌手。”

苏念追问：“那你喜欢柏春寒吗？他唱歌很好听，而且和你一样都是鱼类血脉哈哈哈，不过人家是幻想种级别的美人鱼，小暮，你到底是什么鱼啊。”

苏念满眼好奇，看起来非要追问到底。

程暮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苏念。

“我也不喜欢柏春寒。”

程暮缓慢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缓慢地解释：“他是海鱼，我是内陆的河鱼，两者血脉浓度等级相差太大，我想不会有人喜欢这种比不过别人的感觉。”

苏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歉疚地看了程暮一眼。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柏春寒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路人粉。”

程暮顿时表情僵住，他脸色逐渐黑下来，他看了一眼正暗自嘀咕的苏念。

“没想到你们鱼类之间也内卷得这么厉害！”

程暮：“.....”

苏念洗完脸，刚想离开卫生间的时候视线突然扫到一个黑色薄似蝉翼的物体，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散发冷气的程暮一眼，偷偷将这东西从边缘捡起来。

这是一片黑色的鱼鳞，夜明珠大小，看着就不是正常人常吃的鱼种，应该是程暮身上掉下来的鱼鳞。

不过，上次在宁安职高办公室，程暮手臂上化出的鱼鳞不是银白色的吗？怎么变成黑色了？

苏念百思不得其解，他刚想把鱼鳞扔掉，脑海里迅速划过一个好主意，他把鱼鳞小心地藏起来，脸上立马带着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