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哥哥的影子,大人们常说死前会见到自己最牵挂的人,看着哥哥着急的脸,他微微一笑,哥哥还是担心我的,等我死了哥哥一定要好好活着······
穆月始模模糊糊想到,苏青寒不知他已心存死志,看见他浑身血色着急的不得了,着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月儿,月儿!你怎么样?!”
穆月始碰触到苏青寒的身体,恍然反应过来,这是真的哥哥?我还没有死?
但是现在他宁愿哥哥不要找到他,“哥哥,你快走,天快要黑了,天黑就麻烦···”
他哆哆嗦嗦说着,脸色青紫,浑身僵硬,毛皮已无法再为他带来温暖,他直直伸出手推拒苏青寒。
苏青寒急得不行,完全不听他说什么,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盖到他身上,在他面前蹲下,“月儿,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一定会把你带下山,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苏青寒简直拿草叶盖住那头野猪,背起穆月始一步一个脚印往山下走。他平时干农活身体挺结实,即使穆月始比他壮实很多,仍然可以把他背起来。
下山的路很艰难,没过脚踝的雪感觉走一步都是阻碍,苏青寒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而且这么大个人背在身上,穆月始浑身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
“月儿,你没事吧?”
穆月始只能听到有声音,但是他听不见说什么,低温让他处于半醒半昏迷状态,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苏青寒担心他这一睡过去就是永远,不停拍着他的脸颊,和他说话,让他不要睡。苏青寒的体力也在飞快流失,磕磕绊绊被绊倒了好几处,最终半背半抱一点点到了山下。
“月儿,要是你死了我就下去陪你,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苏青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嘀咕。
他眼前终于出现了别样的颜色,那抹艳红的颜色刺痛他的眼睛,是挂在屋檐下辣椒的颜色。
苏青寒不知道到了谁家,有气无力说道:“月儿,醒醒,我们到了,我们到了···”
苏青寒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房门,苏大娘打开门,看到他们两个惊叫一声,“寒哥儿!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晕倒在这里,老头子快要帮忙,月始和寒哥儿受伤了,快去叫林叔来!”
苏大娘儿子媳妇手忙脚乱把他们拖进来,儿媳妇细心看到了穆月始腿上的伤口,幸好现在是冬天,流出的血被冻住,否则穆月始没死于寒冷,也会死于大出血。
村里大夫急急忙忙过来,发现他们两个都是冻伤,赶紧把他们挪到温热炕上,脱掉外面的衣服,擦干汗,盖上几层被子。
林叔帮穆月始清理腿伤的伤口,一切清理完毕,事情还没完,他们有可能会染上伤寒,让苏大娘好生看管着他们。
身体回温,苏青寒慢慢醒过来,看见苏大娘坐在床边,拿着一条布巾给他擦脸,苏大娘看见他醒来,赶紧喊人,“林叔快来,寒哥儿醒了!”
苏青寒嘴唇张合几下,想告诉他们那头野猪的事情,这是月儿千辛万苦打到的猎物,足够他们全村人度过这个冬天。他拼命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急得他手指比划。
“寒哥儿,你想说什么?林叔,寒哥儿怎么说不了话!”苏大娘急得手足无措。
林叔上前看了看,确认他的喉咙没有受到损伤,应该只是短暂失声,“无碍,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但是现在苏青寒想说话,苏大娘给他拿来木炭,苏青寒在地上写了山里有穆月始打的野猪,让苏大娘带人去抗,杀了给大家分肉。
苏大娘看得直落泪,责怪他:“傻孩子,你怎么那么傻,没有东西吃我们可以少吃一些,现今山上的情况那么凶险,月始这孩子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苏青寒笑笑,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儿睡着了。苏大娘不敢耽搁,等到天再黑一些估计就难了,喊了七八个汉子点上油灯带上家伙深一脚浅一脚进山了。
林叔在苏大娘家住下来,方便照顾二人,抬野猪的人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这头野猪足有二百斤重,累得他们都直不起腰。
村长扶着墙喘气,“月始这孩子武功真是了得,这头野猪这么大,且脾性暴躁,几十年的老猎人都没有把握抓住,月始居然能猎杀它,前途无量啊!”
这头野猪足够大,每家每户分得十几斤肉没问题,村长亲自动手杀了它,给村里人分。
穆月始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醒,他醒过来时仍分不清自己在哪里,看到躺在身边的哥哥,急忙扑上去想把他叫醒,苏大娘正巧进来,“哎,不要闹他,倒是你快些过来吃点东西,你已经两天没有醒过来了。”
穆月始刚醒,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揉揉额头清醒过来,“大娘,我们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寒哥醒过一次又睡过去,不是大娘说你,下次不要再干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们总有办法,丢了命不值得。”
“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要寒哥守寡啊。”苏大娘不赞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