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衡啊……”侍者迟疑了下。
松月皱起眉:“他不在?”
“不不不,在的,巫衡今天在的。可是……客人确定要找他吗?”一般就算找做凑数的陪客,也是找楼里专门养着的赌手,□□还是怪稀奇的。
松月困得要死,刚要催促他去找人,忽然一道雀跃的音插了进来——
“大勇哥!有客人要开房间吗?我领着客人去吧!”
松月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出来者是谁了!该死的蔡念轩,毁她清誉的罪魁祸首!居然又碰上了,怎么哪儿都有他呢!
松月握拳的手绷直,努力克制扑上去掐晕他的念头。
“念轩啊,你来的正好。”被称作大勇哥的侍者说,“这位客人要单独开间房,另外还需要巫衡作陪组局。你来领客人去末间的8号房,我去找下巫衡。”
“哦,好。”蔡念轩老实应下,他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矮个子西装客人,心里有些纳闷,怎么这么神秘,就跟个特务似的,不过……不过这身高体型,倒是有点像戏园子里面,那些专门养着给贵人富商“解闷”的兔爷儿。
蔡念轩心里犯起嘀咕,他是听说过有些兔儿爷攒了钱,也喜欢到外头找人玩的,难不成特地点名找衡哥,也是要……
这个惊悚的猜测吓得蔡念轩一哆嗦,很有舍身取义的精神自告奋勇:“这、这……这位客人,要不然我、我、我陪您赌吧,别、别找衡哥了。”
跟蔡念轩赌?
呀呸!
松月都怕自己忍不住会掐死这个呆头鹅,况且她来这儿又不是真要赌钱的。
“你不合适。”松月故意用很粗鲁的语气,瓮声瓮气地不耐烦劝退他,“另外,这位叫大勇的小兄弟,你领我去开房,让他去找巫衡。”大拇指朝后,指向蔡念轩。支走这呆瓜最好,否则她很难不气到暴走。
完蛋辽,好像真是兔爷儿……
蔡念轩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一脸惊惧。虽然这位神秘的客人刻意压低了声线,可一听就娘里娘气,只有那些取悦人的兔儿爷才会把嗓子保养成这样,一般男人哪有这么细的声线。
这么一想,蔡念轩脚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半步也不动了。
“怎么还不去?!”松月故意发火,“你们就是这样敷衍客人的吗?”
大勇好心催他:“念轩,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巫衡呀。”
“哦哦,我、我这就去。”蔡念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庆业楼后面小楼。
巫衡刚洗完澡,端着盆,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楼上走。
蔡念轩哭丧着一张脸奔回来,正巧在转角碰上他。
“衡哥,衡哥!”他鼻音浓重,隐约都吓出哭腔了。
“豆芽蔡,你叫丧呢!”周中阳光着膀子,毛巾搭在肩头,从楼下一步步踩上楼梯,不耐烦地掏耳朵,“大晚上的嚎个屁呀。”
念轩往下瞥了眼一身腱子肉的周中阳,飞快收回眼,小声说:“衡哥,我等下再跟你说。”
周中阳耳朵灵,路过的时候撇了撇嘴,切,搞得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还防着他待会儿再说,有意思吗?这豆芽蔡,瞧着怂,膈应人的本事一流。
周中阳还想再怼几句,可一抬头对上巫衡乌沉沉的眸子,就半句话也没了。
得得得,他走成了吧,一个两个都怪的很。
念轩眼瞧着周中阳走远,再也憋不住了,一脸焦急地叨叨:“衡哥,大事不好了!有人找你!”
“谁找我?”
“一个兔儿爷,”蔡念轩慌张地说,“衡哥,那客人一个人来的,已经让大勇哥领着开包间去了,指名要衡哥你作陪。衡哥,我说了要替你,他都不肯,可怎么办啊。”
“兔儿爷?”巫衡皱起眉,“你确定?”
“嗯嗯嗯,”蔡念轩头如捣蒜,指天发誓,“衡哥,那小子的身段声线,绝对是个兔儿爷。”他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模样,作垂死挣扎地提出建议,“衡哥,衡哥你看咱们要不要去找孙管事,给协调一下。”
“不用了,”巫衡的反应倒是很淡定,把盆递给蔡念轩,“他在几号房?”
“八号。”蔡念轩傻眼了,抱着盆一脸不可置信,“衡哥你真要去啊,那可是……”
“念轩,麻烦你帮我把盆送回房间。”巫衡唇角微勾,“一个兔儿爷而已,放心吧,我吃不了亏。”
念轩傻愣愣地看着巫衡下了楼,好一会儿才抱着盆,游魂似的往里走。
“兔儿爷?”
耳朵贴在门后偷听的周中阳差点没忍住仰天长笑,哈哈哈,太搞笑了!巫衡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居然被个兔儿爷给看上了!
真是笑死个人!
不行,这种大好事他可不能一个人独享,得叫上峰哥,再多叫点人,去好好围观一下!
周中阳摸摸下巴,脑子里开始冒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