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热了。”
再怎么没有医学常识,白一鸣也知道蕴酒是在发烧,而且很严重,摸着都烫手。
“你才发热...”蕴酒不满地嘀咕一句。
“不行,”白一鸣表情渐渐凝重,“你得去医院。”
他转头让同学把音乐关掉,然后叫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示意一起将人抬起来。
一听去医院,蕴酒直不愣腾的坐起身,上身裹着外套,漂亮的脸蛋红的像番茄,迷迷糊糊地看着围在身边的同学,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白一鸣心想,这不会给烧糊涂了吧。
他赶忙掏出手机想叫救护车。
苏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他耳边说句:“叫二哥啊。”
“呃...”白一鸣面露尴尬,“还叫二哥啊?”
每次出事都叫二哥,他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蕴酒抬起脸,红彤彤的脸蛋,半阖双眼,轻声问句:“白佐尧?”
同班近三年,同学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乖巧虚弱的毒蝎美人,萌的苏橙差点伸手去揉两下。
白一鸣点头:“直接送你去医院也可以。”
“不,不去医院...”蕴酒摇头,眼底满是委屈的神色,“白佐尧,我想见他。”
刚说完,蕴酒头一歪,又躺了回去。
白一鸣是真怕他出事,转头就联系了当医生的二哥,那边一听是蕴酒,语气都变调了,沉着声音问地址,都懒得说客套话。
挂了电话,白一鸣瞅瞅手机,又瞅瞅瘫在沙发的蕴酒,眼睛一亮,露出渴望吃瓜的表情。
这俩人......是不是有事儿啊?
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他的猜测。
白佐尧很快现身纯K,斯文俊美的脸上少了往日的柔和,不笑的时候目光泛冷,男人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将烧到烫手的蕴酒抱在怀里,举止亲密,然后转身离开。
除了白一鸣,其余同学都是一脸懵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离开纯K的时候,白佐尧刻意叫上白一鸣,问他有没有喝酒,如果没喝酒,就由他来当司机。
上次追尾的事儿历历在目,蕴酒摸着方向盘,心有余悸:“二哥,我车技一般。”
上了车的白佐尧,额头很快泛起一层薄汗,三伏的天怀里还要抱着一个暖炉,蕴酒难受的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他表示无奈,只能让白一鸣来开车。
他是医生,确定蕴酒不会有大碍,心里松了口气,目光也不自觉恢复往日的柔和,语气也变软了,“一鸣,你来开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蕴酒恍惚着睁眼,抓紧了白佐尧的衣服,像受伤的小野猫在男人胸前蹭来蹭去。
白佐尧气还没消呢,捏住蕴酒的下巴,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以后不准喝酒,最后一次。”
温柔体贴的白医生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不仅吓到了白一鸣,就连高烧中的蕴酒也愣了神,随即嘴一撇,竟然“嘤嘤嘤”的哭起来。
白一鸣身体僵住,灵魂出窍。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
再怎么迟钝也能猜到蕴酒和二哥的关系不一般,这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二哥喜欢男人他知道,不过蕴酒不是喜欢苏橙吗?之前还把他当做情敌,为什么现在会小鸟依人的窝在二哥怀里...
白一鸣的小脑袋瓜转不过来了,只觉关系好复杂。
“一鸣,走吧。”白佐尧再次出声提醒。
白一鸣应声,稳了稳心神,启动车子。
一路上,他最煎熬。后面时不时传来呜咽的哭声,紧接着就是二哥温柔的安慰,不一会儿又变成蕴酒软软的呻.吟声,到最后终于折腾够睡着了。
白一鸣是好奇又不敢往后看,生怕看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终生难忘。
到了白佐尧的住处,白一鸣负责提包跟在两人身后。他从后面可以看到二哥伟岸的身影,就像保护稀世奇珍般紧紧抱着蕴酒,还低声安慰怀里的人。
霎那间,白一鸣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酸的,不禁让他想到闻靖宇。曾经叔叔也总是这样抱着他,甚至肯让他坐在腿上,但那时候的感觉不一样,叔叔把他当成小孩子,而他也当叔叔是长辈。
时过境迁,这种亲密的行为对他来说却成了奢侈品。
时间太晚的缘故,白佐尧不放心白一鸣一个人开车回去,提议让他留宿,正好有空余的客房。
白一鸣点头答应了,也不忘打电话跟老爸报备一声。这要是以前,白玉成绝对一百个放心,这次却警惕性十足,非要让白佐尧接电话才肯相信。
“唉~”
生活不易,小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