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哥哥(1)(2 / 2)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首页

说罢,他目光终于沉沉划过提议之人。

是荣公公。

想来荣公公还真是心直口快,若不是他无意间向谢清辞提起他治腿伤一事,想必谢清辞也不会晓得他的秘密。

嘴不严的人,最是留不得。

但若不是他多嘴,谢清辞也不会来他的院落。

想起谢清辞装作凶悍的模样,萧棣唇角翘起弧度,心中闪过的杀意被遏制。

此人留下也可,但他必须要抓些把柄握在手里。

否则嘴不严的人,怎么为他所用呢?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在小殿下面前该说些什么。

*

第二日,针工局的太监上门,专门在萧棣处查看了那香囊。

太监闻了闻,面上却变了颜色:“这……这香囊并不是普通帐中香,而是……有用处的……”

萧棣沉沉望向他:“说!”

“是……是初晓人事时,催/情所用。”那太监干巴巴道:“里面有几味香是专门开给十几岁的少年的,若是体弱,闻久了能强身健体……,若是本就强健,便能锦上添花用作催/情……”

萧棣眸子一闪,那夜他几近失控,原来根源在这香囊上:“伤身么?”

“这香不烈,也不伤身,很多人家都在自家子弟圆房大婚时配置呢,平日闻闻,也能……助情。”

助情。

萧棣缓缓握拳,那小小的香囊深陷掌内。

就算是挚友,送帐中香已然够私密出格,送有那方面功效的香料,就更荒唐且耐人寻味了。

是许徽舟自作主张?还是……他知道些什么谢清辞的秘密?

萧棣唇角勾起冷笑,对那配香的太监道:“把催/情的那几味香料挑出来,剩下就没你事了。”

*

流云宫夜宴,楚王这边儿却气得直咬牙。

他选的宫殿也不错,但他心心念念想着流云宫,自然对这处看不入眼。

流云宫……那是他看上的宫苑,却被谢清辞占据。

那个戏弄过他的,最卑贱的叛臣之子都能住进去,他这个血统尊贵的皇子却只能看着?

这算什么道理?

楚王恨恨的看向燕铭:“那个小白眼狼竟然敢趁我酒醉耍弄我,如今他进了宫,愈发耀武扬威,你说,我们怎么才能除去此人?”

之前萧棣刚进宫时,他也想过让此人为自己所用,但眼下知道此计不通,再加上永乐寿宴一事,让他只想除掉此眼中钉。

“他每日都躲在宫苑里,我们自然接触不到,若是能把那小白眼狼叫出来,倒是能给他一些教训!”

想起舅舅的窘态,和自己被父皇训斥的模样,楚王恨得牙痒痒:“怎么才能叫他出来?我派人去传过他,他竟然敢不理会,只说要侍奉谢清辞!”

想了想,楚王又恨恨道:“再过四五日,本王就要去太学念书了,到时被功课师傅压着,想折腾那小白脸都腾不出手!”

“他对我们有戒心,我们邀他,他当然不会来。”燕铭想了半晌,脑筋一转道:“我们之前都是和他直接硬碰硬,目的太过明显,所以讨不到好处……”

“殿下你说,若是让旁人去叫,会不会倒比我们两个出面有用?”燕铭缓缓道:“萧棣那人向来警惕,若是换个能让他降低防备,且不能拒绝的人……”

“你说的人是谁啊?”

“这宫里有哪个是他信赖,又不能拒绝的人呢?”

楚王不耐烦道:“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赵婕妤!”燕铭已经放弃拯救引导楚王了,他道:“殿下你想啊,她是萧棣的养母,据说萧棣对他很是尊敬依赖,若是赵婕妤让他去用晚膳,萧棣定然不会拒绝!”

“婕妤?”楚王脑海中掠过经常站在母亲身侧的沉默女人,道:“这个好说,她现在是我母妃的应声虫,那就让她请萧棣出来用晚膳好了!”

“先别急。”燕铭长了个心眼儿:“萧棣现在丢了养子身份,是外臣,虽住在宫里,但和后妃住的宫苑还隔了一道红墙,赵婕妤和萧棣用晚膳,传出去怕是不妥……”

楚王眼看刚定下的计谋要付诸东流,气道:“那你到底说说又该如何?!”

“不如让赵婕妤以思念养子的名义去请圣旨。”燕铭的笑容逐渐有了隐匿的恶毒:“有了圣旨,萧棣就更无法拒绝了。”

只要萧棣去用晚宴,他们便可以多叫几个身手高强的侍卫守在半途中。

宫廷不方便动手,又有楚王的身份压着,除掉萧棣应该是没有问题。

楚王想了想道:“若是出了岔子怎么办……”

燕铭想了想道:“你叫上赵楠,他不是一直想讨好你么,他爹只是礼部尚书,又不是勋臣,你让他同我们一道好了。”

若出了事有人追究,都一股脑推到赵楠头上好了。

楚王这才放下心。

有养母,有圣旨压着,萧棣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只能老老实实出宫赴约。

他定要让萧棣有来无回,让他明白得罪安家人和他楚王的下场!

*

谢清辞今日又喝了酒,到晚间睡时,脸上的红晕也没有褪去。

他仰卧在床榻上,望着窗棂外已黑透的夜色,迟迟不愿闭眼入睡。

琼楼宫阙在幽邃天幕投下阴影,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阵阵作响,一切都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谢清辞忽然忆起,上一世,萧棣夺位称帝后,曾大兴土木,将宫城重新修建。

这也和萧棣的性子有关,他是的暴君,自然不愿留存前朝遗迹。

可一生摧毁那么多事物的萧棣,却独独留存了这所流云宫。

还将自己囚于此地。

这所宫殿在新皇宫中格格不入,可萧棣宁愿将中轴线偏移稍许,也定执意留下这所寝宫。

有人说陛下是在提醒自己不忘昨日之辱。

但究竟是为何,上一世的谢清辞没问。

至今也不晓得萧棣留存宫室的用意何在。

前世的萧棣,今日的萧棣,在眼前明明灭灭不断闪回。

谢清辞用手掌覆住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床畔的孤灯,依然摇曳在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