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初,逄丽给弟弟在北圪洞小区买下一处底商,想让他做点茶叶烟酒买卖,这些不太消耗体力的工作。过户手续就剩最后一步,每次交待给逄博做的事情他总是会出差池,不得不需要逄元庆替她跑一趟。她先打电话给弟弟,问完底商交接的情况,接着问他“爸呢?我找他有事。”结果逄博说:“噢,那甚,我也可长时间没见过他了,可能在他家哇。”“你不见他,咋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他毕竟是上年纪的人了,咋说你了!”“他家里头好几口人,我打甚电话了!”逄丽放下手机拨出逄元庆的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方是重复的电子语音。上午打完下午又打,仍旧是那个电子女声,她有些不安,翻出一部旧手机,上面有那个郎阿姨的电话,又给她拨打过去,也是没人接。
逄丽顾不上手头的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只管打电话。
她想打母亲的手机问问,想想也没用,她早就不跟逄元庆联系。
两个小时后,那女人的电话回拨过来。
“喂,逄丽啊,你找我?”
“阿姨,我爸了?我打他电话怎么关机,逄博说好久没见过他。”
“……”
“在吗?喂?喂?”
“噢,是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说了,没顾得…….唉,你起开点儿,正打电话了。”她应该是在呵斥她生的那个小女孩。
“咋了?到底咋了?”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爸,那个……有几天没回家了。”她语言闪躲。
“几天?你咋不报警啊?”
“咋没报,报了,人家跟我说两天以后才给立案,我这不是正到处找的了,刚昨天派出所那也开始找啦。”这郎阿姨,在跟父亲结婚前有过一次婚姻,维持一年多就离了,不知道为啥,谁也没空去了解她的经历。逄丽从她沉默的那刻就预知事情很严重,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随后几天,她一直跟这个女人联系,打听详细情况,问逄元庆走之前留下什么没有?有没有跟谁闹过意见?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显然这个女人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逄丽问的话她爱理不理的,能不回答的尽量不回答。逄丽知道,逄元庆一直没有跟她领过结婚证,只是住在一起。
“我的父亲,你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