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好巧的一张嘴啊,难怪能得到陛下的青眼相待,得到特赐。”
“是啊,而且明日也不用再来跟我们这些老骨头挖沙石了,陛下偏爱得很哪!”
“非也,是黎公子这张脸也长得好,不然今日陛下眼里也不可能只看到他,而看不到咱们这些人的儿子呀。”
“我听闻黎公子似乎没有参加过科举?”
“……”
他们也不顾身边还有太监们在看着,只斜睨着黎侍郎和黎玉书,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
他们当中,好几个人的儿子如今也是没一官半职的。
像黎玉书这样,忽然入了皇帝的眼,直接被赐官职的,在他们看来,可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
黎侍郎心里有苦难言。
但见他们这样酸溜溜的,他反而挺了挺胸,微笑道:“陛下厚爱,皇恩难却,我们感激不已。多谢大家对我和犬子的认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各位继续努力。”
众人:呸,谁认可你跟你儿子了?
只有胡良泽对黎玉书露出了微微讨好的笑容。
黎玉书礼貌性地回笑了下,就立刻跟他爹往自己家马车的方向走去了。
马车帘一遮,黎侍郎和黎玉书俩的肩膀都不约而同地耸了下来,而后彼此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槽糕。
等回到府,进了书房后,他们才结束了方才沉默的氛围。
黎侍郎皱着眉。
“我儿,那日你认出陛下的事,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爹,我的演技,您放心,陛下肯定不知道。”
黎玉书回道,十分肯定。
他并不知道,他每晚的灵魂出窍,早已使得自己在傅冀面前暴/露得彻彻底底了。
黎侍郎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那今日陛下见了你,也像是没见过你似的。爹看陛下的演技,怕是比你还好呢。”
额……
确实如此。
黎玉书被噎了下。
但他回忆了下,又道:“可是,那天他包得那么严实,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怎么可能猜得到我会认出他呢?他又不知道,我以前见过他。”
“……也有道理。”
黎玉书托腮:“爹,你说他这番安排,有何用意呢?”
黎侍郎沉吟道:“今日陛下肯定认出你了,如若要灭口,应当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听陛下的意思,这‘听君郎’一职,应当是需要常侍奉陛下左右的。陛下私立新职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设的金鹰卫那些,也是前朝没有的。兴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
黎玉书觉得他爹说得有道理,微微松下了心。
但一想到以后几乎天天要在狗皇帝跟前伺候他,黎玉书又蔫了。
他不想去皇宫啊。
现在天天晚上飘去皇宫那里还不够,白天还要去帮他干活?
狗皇帝真真是个祸害!
傅冀一回宫,便亲自拟了一道给黎玉书赐职的圣旨,令徐德跟着中书舍人去黎府宣旨。
在徐德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道:“记得拿回听君郎的尺寸,回来给他量做最贴身、最俊的官服。”
徐德听了,半天嘴巴都没合拢。
这、这……陛下是何用意呀!
那黎家公子,得有多合陛下的心意,多入陛下的眼,才值得他如此重视啊?
等终于到了黎府,见到黎玉书后,徐德心里猛地一跳。
这黎家公子,长得过于好看了点。
再看看他的腰身,长腿细腰,后面翘着的那团浑圆,很是饱满。
徐德一下子便想起了皇帝的那句“给他量做最贴身、最俊的官服”。
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