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占你便宜,我又看不见。”姜念舒好不容易找到伤口,沉默下来小心地涂药、包扎,还好手法不算太糟。
“好了。”
处理完伤口,姜念舒拿上医药箱逃也似地单脚跳出卧室。
“那什么,今天谢谢你!”
祁时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只是仍觉得热。他将空调温度调低,又去洗了把脸才勉强冷静下来。
见手机在震动,他随手按下接听。
“祁总,那个……”
“有屁快放。”
“您和太太的感情真好啊,哈哈哈,就是您还记得吗,我前不久送了您几瓶酒,不知道您喝没喝。这酒效果很好的,准保您和太太的感情火上浇油!”
“……”
火上浇油是这么用的吗?
祁时皱了皱眉,忽地想起姜念舒失忆的那个晚上,他被人下了药。那天他在外边颗粒未进,回家喝了杯酒就欲.火焚身,因此笃定药是她下的。
他对姜念舒一直都心存戒备,坚信她远远不止外表看上去那样单纯,他平生又最恨人算计自己,于是想也不想就冲进她房间说了那些狠话。
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
“效果确实不错。”祁时尾音染上几分笑意,听上去甚是愉悦,“这酒,是你自己送过来的,还是?”
“是祁老先生托我送的,不过这货嘿嘿,是我搞到的。您别误会,我不是邀功啊,您不用太记挂的。要是还有需要,您尽管开口。”
“不记挂怎么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儿来着?”
那人刚笑嘻嘻地自报完名号,祁时就掐断电话,而后不慌不忙地编辑了封邮件。点击发送后,他叼着根烟拨通另一个陌生号码。
“我抱她出去的照片记得也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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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几天,姜念舒的腿脚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她闷在家里,每天做着差不多的事,非要说新奇点的就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大概是狗仔拍到了那天她和祁时去参加生日宴的照片,然后丢到网上与先前祁时和陆清柔的绯闻掺和到一起炒作。
只是这些舆论逐渐被压下来,溅起的水花也越来越小。
另外云江市还发生了件大事,最大的一家制酒公司被曝制造假酒,面临立案调查。
下午天气不错,姜念舒决定和大黄一起到附近遛遛弯,特意嘱咐刘婶不用跟着。
“抬头挺胸!”
“有点自信,别畏畏缩缩的。”
庭院里有人扯着喉咙在训话,出于诧异,姜念舒循声停留了会儿。
那头看见她,腔调立马换了:“太太。”
“你在干什么?”姜念舒弯腰给大黄喂了口狗零食。
“噢,我侄女儿假期没地方去,就来跟我待一阵子。不听话,我正教育她呢。”
姜念舒点头:“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等她身影渐远,许妈推了把不争气的侄女:“努努力,以后这样的舒坦日子就是你的。”
许娆垂下眼,嗫嚅道:“可、可是已经有太太了。”
“害,这个太太顶个屁用!”许妈意味深长地说,“我在祁家待这么久了,什么事不知道。她和祁先生是分房睡的,一个睡楼上,一个睡楼下。能有什么感情?”
“为什么?”
“你管呢,只管争气点抓住机会。兴许运气好被先生看上,以后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
附近的住户区鲜少,来往车辆也不多,道路大抵开阔平坦,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姜念舒慢吞吞地跟着大黄走,不知不觉背离路线绕进一条未经开发的小巷。
阴冷潮湿在逼仄空间内无限蔓延,所有的好气象到这里都被迫止步。
老旧石板堆砌而成的墙壁回音很重,正因如此,姜念舒留意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貌似有打斗的声响。
仔细辨认,施暴者应该是几个处在变声期的男生,边打嘴里还不停骂着脏话。
被打的那人始终没有求饶或是回嘴,任拳脚落在他身上,死死咬住唇怒视上方。
就在他心如死灰准备阖上双眼时。
姜念舒牵着大黄如同神邸降临一般闯入这方昏暗的天地。
嘴里大喊道——
“放开那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