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身死后,费彬立刻上前搜身,想要找到黑血神针的解药,却发现对方身上什么都没有,虽然愤怒至极,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毁坏尸体泄愤,只能黑着脸走回去。
但中针的嵩山派弟子们,惨嚎几声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的迹象。几番检查后确认,发现只是寻常银针,也没有淬毒。
岳不群似乎颇有感怀,摇头叹息道:“刘贤弟说这魔头曲洋,不会伤害五岳剑派之人,还以为是对方故意欺骗,如今看来,却是老夫猜错了……”
陆柏看了岳不群一眼,虽然这话有给刘正风和曲洋鸣不平,打脸嵩山派的意思,但岳不群说的是自己错了,他想反驳都不知该说什么。
大厅内,众人皆默然不语,刚才还是刘正风的洗手宴会,转眼间,已是物是人非,风流云散了。
这时,费彬突然说道:“徐少侠,把册子交出来,曲魔头说什么曲谱,但万一是藏了什么魔教信息,可就不好了。”
徐良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懂什么音律?给你你看得懂吗?”
“小辈狂妄,竟敢辱我!”费彬老脸涨红,就要上前抢夺。
定逸师太看两人又要动手,便站出来阻止道:“徐少侠,毕竟是魔教妖人的遗物,我们中间也有懂音律的人,你让大家看看,免得受人无端猜忌。”
这时,颇有名望的闻先生站了出来,听过了刘正风和曲洋的合奏,他对这曲谱也十分好奇。
徐良将册子递了过去,闻先生双手接过,慢慢翻看后,赞叹道:“是笑傲江湖的曲谱无疑,只是技巧极高,非音律造诣深厚者不可弹奏。”
费彬冷着脸不回话,看着刘菁拜倒在刘正风遗体前,为他正理遗容,便暗暗朝丁勉使了个眼色。
丁勉此时浑身酸软,正在催动全身内力,对抗化骨绵掌的掌力,既不敢露出颓势,也无力施展暗器,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费彬有些恼怒,小声和陆柏商议。他们这次大张旗鼓的前来问罪,是为了拿刘正风立威,进一步威逼其它四派,为五岳并派打基础。但是现在,刘正风慷慨赴死,曲洋壮烈相随,他们不仅没能立威,反而成全了两人不顾世俗,琴箫相合的佳话,若是这般灰溜溜的回去,如何向掌门师兄交差?
费彬见陆柏犹豫不决,心中一横,突然抽剑刺向刘菁。
“果然贼心不死!”徐良一步跨出,留下连串残影,抡起重剑砍向费彬胸膛,势若万钧,带起风雷声。
费彬不敢大意,长剑往前一抖,剑身扭曲蜿蜒,剑尖如蛇首,绕了两圈,刺向徐良的手腕。
徐良已经拦在刘菁身前,手腕一转,重剑倏忽回防,劈在长剑上,内力催发,长剑顿时弯成半月,弹射回去。
这番交手,费彬便知道,对方剑法真的很强,丁师兄输的不冤,当下不敢大意,静气凝神,又是一剑递出,剑尖如花开,攻向徐良各处要害。
徐良心中冷笑,费彬以为他手持重剑,便以软剑剑法来和他比拼,这点取巧的手段,可难不倒他。
只见他手腕翻转,重剑回旋舞动,犹如一块盾牌,挡在身前,将费彬的攻击,全部兜住,然后一点一点的向对方逼近。
另一边,陆柏见徐良被缠住,见有机可趁,抽出长剑,飞身掠向刘正风的发妻。
定逸师太看不过嵩山派咄咄逼人的做法,高唱一声佛号,手持拂尘一甩,拦下陆柏,沉声道:“贫尼答应过刘正风,要保他家眷子弟安全,费师兄偷袭小辈,已是不该,陆师兄,你再动手,岂不是要让天下武林,说我五岳剑派尽是言而无信,滥杀无辜的小人吗?!”
陆柏沉声道:“定逸师太,你恒山派是要违背左盟主的命令吗?”
定逸师太怒道:“贫尼自然不敢,但刘正风已然伏诛,难道左盟主的命令,是要株连无辜,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吗?”
陆柏自然不敢承认,否则左冷禅残忍滥杀的名头,岂不是要传遍江湖?但他没有把握胜过定逸师太,又不想就此退去,只能将目光投向丁勉,希望他能出手。
天门道人见此,快步走向丁勉,沉声道:“丁师兄,贫道虽看不惯刘正风勾结魔教妖人,但逝者已矣,我们又何必再造杀孽?”
丁勉暗暗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出手了?
但总不能说,我被徐良打成重伤,现在走路都有点困难,你不用拦我吧?
所以只能沉着脸,冷哼一声,默默与天门道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