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沈霂时一有时间就拼了命的练剑,根本没那闲工夫与明若薰说这说那。
明若薰知道他是梧桐派,还是明汐舞来之前问出来的。
明汐舞看上了沈霂时的资质,倒是没有往他身上种蛊,毕竟这蛊只能让普通人变成中等偏上的高手,但对高手来说,就是实打实的拖累。
明汐舞可不想折了这么棵好苗子,却又不放心沈霂时,便让明若薰往他的饭菜中添了毒药,说是毒药,其实也是蛊,子母蛊。
明若薰违背不了明汐舞,只能照做。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只要沈霂时一直在流水涧,总能看见她的吧?
子母蛊,只要沈霂时不对明汐舞生出反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明若薰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沈霂时,眼眸之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情。
她刚救起他时,他右手几乎没了,可他短短两年,竟是用左手重新练剑,并达到了流水涧除师父外无敌手的地步。
沈霂时并不关注明若薰的想法,他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段龄衣,眸海深处隐含着深切的偏执幽深。
梧桐派没有受到敌袭的样子,冬衣说是沈霂时及时出现,避免了不必要的打斗。
段龄衣让人安排明若薰的住处,随后带着沈霂时进自己的院子里,见沈霂时还是垂着眸一副自闭小孩的样子,她又让其他人都下去。
只剩他们两个待在院子里。
风轻轻拂过,花的清香涌入鼻息之间,吹起青丝共舞。
段龄衣率先开了口:“这两年可好?”
沈霂时微微颔首:“还好……只是,很想念师傅。”
段龄衣略略挑眉,怎么二十了还这样……?
“师傅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沈霂时不等段龄衣回话,又接着问出去这句话,眸子紧紧盯着段龄衣。
“我相信你没事,”段龄衣与他对视,眸中澄澈清透,“每月都有人去流水涧那边找你。”
沈霂时闻言微微一怔,眼睫轻轻颤了颤,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扬了扬,刹那间有如清风拂面,他整个人似乎都鲜活了起来。
“师傅,当时落下悬崖,我的右手……废了。”沈霂时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这只手只能做最简单的动作,甚至连端一杯装满水的茶盏都十分费劲。
段龄衣略略蹙眉,抬手轻轻抚上他的手,宽慰道:“可以找阿匀看看,他对这种伤很有兴趣。”
沈霂时右手微微动了动,克制住反握住她的手的冲动,眸中神色幽幽。
“师傅说的‘阿匀’,是百草谷的那个吗?”
阿匀……
真亲切啊。
他从流水涧出来后打听过,段龄衣明明两年前就回到了梧桐派,可为什么她还是与那个褚匀如此亲密?
段龄衣收起了手,点头:“嗯,是他。牧医老的三徒弟,褚匀。”
沈霂时垂眸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