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节假日,利亚国际都会发些生活福利,例如折扣券,电影票,餐券等等,这次中秋已过,但阮棠到今天上午才开始兑换场次和座位。
她早有打算,最近有部粤剧电影上映,场次不多,但买票的人也少,位置不难抢。李亚芳平日钟爱听戏剧,这次大屏幕机会难得,她很想带外婆去看看。
“阮老师,你,你周末有没有空?”尹汉杰走进办公室,伸出柴巴巴的手,捏了张电影票,“你想看,看什么,我们一起去。”
他说话结巴,阮棠耐性听完,委婉拒绝:“我今天下班约好我外婆了,不好意思啊。”
别说她已经定好位,即使没约,她也不想和他看电影,尹汉杰向来话少,一旦说出口就类似命令的口气,这让人很不舒服,而且他常常喜欢盯着别人面无表情,怪吓人的。
许泽衡因为正巧在办公室,便好心替阮棠圆场:“阮老师真有孝心,假日陪老人是应该的,尹教工记得下次约早点哦。”
尹汉杰阴沉沉瞟了他一眼,“你管的真多。”
他似乎很讨厌许泽衡,扔下这话即离开了办公室,许泽衡对此表示十分无奈,笑着对阮棠耸了耸肩。
小插曲过去,阮棠没把此事放心上,她刚坐下来手机正好响起,一看是李亚芳。
“外婆?”
【棠棠,外婆今天不想出门看电影,太麻烦了。】
阮棠蹙眉,紧张的拿近听筒:“啊?外婆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我回家好了。”
反正她对粤剧没那么热衷,看不看都行。
【不是,我身体好着呢,你不去多浪费钱!别瞎担心,外婆就是犯懒,你和同事去,正好交朋友。】
“...那好吧。”
挂了电话,阮棠退了张票,同事们要么和家人看,要么是情侣,她哪里好意思半途约人家,若说尹汉杰,那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去看。
想了想也不错,最近总感觉神经绷得太紧,是该出去放松一下。
手机震动,又发来一条短信,阮棠看了眼。
【闻景琛:躲我啊?】
阮棠划开手机,自从楼下一别,闻景琛打过她两个电话她都没接到,倒不是刻意躲避,就是觉得少接触为妙,所以看到后没有回拨。
她是想法是,总不能她才从他身边逃出来,又因为偶尔一次的‘生理需求’就跑回去吧。
【阮棠:没有,我最近很忙,在加班。】
阮棠慎重地发完这条,手机没再震动,这在她意料之中,闻景琛并不属于一味会迁就讨好的类型,这大概也是她反而倍感轻松的地方。
...
下了班,阮棠来到越秀区的兰典影剧院。
当初就是看中这家离家较近,省的外婆走远路,现在看来比起市中心的确冷清了些。
阮棠兑票的同时点了杯饮料,收营员把票递给她时,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您选的位置上面有空调管道在整修,我们可以给您替换最后两排的情侣空座,您看能同意吗?”
阮棠接过可乐,“有单座吗,我是一个人。”
“我们明白,暂时确实没有单座。”
阮棠没想到来看粤剧的人有那么多,无所谓道:“哦,没关系,那就情侣座吧。”
叁号厅是个小型放映厅,情侣座在东边区域,由红色双人沙发组成。
阮棠将可乐杯放进右手边的架子上,坐下往前览了览,没想到这部电影看的人比她想的要多,各个年龄层都覆盖,年长者的占比大一些。
电影未开场,屏幕上广告正在投放,观众们三三两两在闲聊。
阮棠照例先和外婆报备了条短信,告诉她已经到达电影院,怕她担心,还虚构了陪自己的同事张梅。沙发宽敞,视野宽阔,她发完信息舒服地向后靠坐。
不多时,右边缓缓飘来一片阴影。
阮棠睫毛一颤,抬起头,果然是闻景琛。
她最近见他见得频繁,再看到他连仅剩的惊讶都没了,想张口问他为何会来这儿,又觉得他要是想打探她的所在,容易的很,问了也是白问。
闻景琛看着阮棠乖乖地把可乐杯放到左边,笑道:“我的座位整修,你这正好有空位。”
阮棠根本懒得与他理论,“闻先生,你不忙么?”
“还好吧,不比某些人忙得需要加班看电影。”
“...”
男人解开西装扣坐下,阮棠往左挪了挪,将斜背包竖在两人中间,边小声解释:“我今天是提早做完工作,很不容易的。”
闻景琛拿下眼镜,没听见般,薄唇轻启:“只是主动要求吻我,有必要躲这么多天?”
“...我没躲你,还有。”阮棠顿了顿,多此一举地说:“我那晚是身体上的生理需求,绝对没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嗯,明白了,就是你单纯地想和我上/床。”
前面座的中年夫妻原本在聊天,听到后震惊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赶忙捂住自家小孩儿的耳朵。
阮棠脸上臊得厉害,扯住男人的手臂,“闻景琛,你给我声音小点!”
“隔着包太远,怕你听不见。”
阮棠咬了咬牙,将包收到身后,“好,这样行了?”
闻景琛侧过头,唇语道:“行。”
阮棠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毕竟在公共场所不好发作,她气鼓鼓地喝了口冰可乐,沾了水的手滑,握住的手机不小心掉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指尖刚够到手机,男人往右稍微一踢,她便捡不到了。
阮棠侧扬起头,“你是不是故意的?”
闻景琛的手顺势搭在女人的后腰,长指轻轻点了一记,“是啊。”
“...”
阮棠瞥了瞥他,分明是英俊的不得了的一张脸,笑起来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她是不习惯开口求他,执意往前探身,想越过男人的长腿继续努力去够,偏偏就在此时,头发蓦地传来一阵扯痛,她伸手一摸,发现是勾在了圆粒粒的手袖纽扣上。
不用说,又是他。
男人却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失笑道:“阮棠,这次真不是我。”
“那你倒是帮我解开呀。”
“我在解。”
“解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