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五条悟最后是怎样想的，但最终的结果是咒灵操术并没有裂开。

他并不是在干碰碰运气这种事情。

结果在他预算中算是好的了，要知道他都打算把二重身丢出去当替身了。

但是那“孩子”好歹也喊他一声“父亲大人”，咒灵操术还是觉得能不用就不用的。

触发被动技能这件事他的确没有想到，但是顺从心意回应了之后的感觉并不糟糕。

咒灵操术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饿倒是实打实的饿。

耳边“咯吱咯吱”的声音还在响，五条悟搬了条椅子坐在床边，手中还在摆弄着那架手机。

不同是他手上和手机上的血渍已经擦干净了，游戏也从俄罗斯方块换成了贪吃蛇。

游戏失败的音效在响了两次之后，五条悟才好似注意到咒灵操术醒了一样凑过来。

“哟！夏油君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杰吗？

咒灵操术有些烦躁地想，发生了什么？

因为你突然叫魂害得我差点当场裂开？

算了，被吓到的也不是我。

难得看见悟那副表情，倒是挺怀念的，只是和恶作剧成功时不太一样，完全笑不出来。

饿到提不起劲的咒灵操术磨了磨牙，冲着五条悟摇头。

还是假装自己不记得比较好……吧。

“刚刚杰的幽灵出现了哦！”五条悟“啪”地一声合上手机，和咒灵操术手舞足蹈地解说起来，仿佛煞有其事一般。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咒灵操术回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

“因为杰太过想念弟弟，所以想要带走夏油君。”

咒灵操术眼珠上移，扯着嘴角看五条悟还能编出什么鬼话。

“这个时候是五条老师我挺身而出。”

五条悟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圣少女祈祷的模样开始表演，道：“杰，如果你一定要带走一个人的话，就只把我带走吧！”

咒灵操术浑身一抖，觉得鸡皮疙瘩开始冒出来。

话音一转，五条悟咪上了眼睛，道：“不，悟。我唯一的挚友啊。和我们一起走吧，这个充斥着猴子的世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杰！”

“悟！”

五条悟仿佛精神分裂患者，一人饰演两个角色，和空气深情对望。

咒灵操术搓了搓手臂，自动远离了五条悟。

这是什么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戏码吗？

“然后正义的医生解救了被魔王蛊惑的少女。”家入硝子依在门边敲了敲门，打断了五条悟的自导自演。

“好老套的结局啊，硝子！”五条悟把被他踢开的椅子拉回来。

“我还觉得正义医生的设定挺不错的，再说大团圆不好吗？”

“勇者的伙伴变成了魔王，怎么说都不算是大团圆吧？”

“我倒是觉得五条你才是魔王吧。”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膀，接着道：“上面叫我找你要人，不过看这情况你也不会给吧？”

“亏他们敢说呢。”五条悟握紧了拳头。

“那之后你自己和那边去说吧。”家入硝子叹了口气，“五条家那边倒是没什么异议，表示你高兴就好。”

“哦，是吗？”平时叽叽喳喳，总要挥一挥拳头才会安静下来的老头子们这次居然安静了，五条悟难免觉得有些意外。

“你是五条家的吧？”家入硝子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又想起在病房里不能抽烟。

“我不怎么管那边。”五条悟双手抱在脑后，把椅子摇得“咯吱咯吱”响。

仿佛被两个人遗忘的咒灵操术用还能动的那边手猛击被子，发出轻飘飘的“噗噗”声，以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家入硝子递给咒灵操术一本空白的病历本，顺便叮嘱道：“反转术式对你没有用，自己注意点。”

咒灵操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呢？夏油君有什么话要对无敌的五条老师我讲吗？”

“手机还给我。”咒灵操术有些艰难地用单只手在纸上写上。

“夏油君的字和杰一模一样呢。”五条悟把自己脸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没有回答咒灵操术的问题，反而关注点偏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旁的硝子认真看了两眼，也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在这里的是杰吗？”五条悟笑眯眯地彻底摘下墨镜，一句话把咒灵操术吓得手指往回缩了缩。

不，只是一样的字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咒灵操术故作镇定地想，脑子里乱成一团糊浆。

“五条。”家入硝子打断了五条悟煞有其事的逼问，“虽然没问你在禁闭室里做了什么，但是再来一次的话，这孩子真得会死。”

“不，应该说，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五条悟难得沉默了一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是。是，是。我知道了硝子，我难道是那种会欺负小孩子的人吗？”

另外两个人同时给了他一个，“你难道不是”的眼神。

气氛一瞬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咒灵操术撇了撇嘴角，写下下一行话。

“罪名是什么？”

家入硝子思考了一下，回答他道：“和极恶诅咒师联手，意图颠覆人类社会。”

“……”咒灵操术回以沉默，他觉得咒术师时不时制造出天然气爆炸的新闻才比较颠覆人类社会。

普通教徒加入盘星教根本没有生命危险，时不时还能体验一下免费的咒灵祓除，虽然思维上有被杰带歪的风险。

总而言之，活着就行吧？

至于被杀掉的家伙？

猴子而已。

连诅咒师都要问一问，“这家伙真得是人类吗？”这种话。

不能算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