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焦急上前,毫不犹豫的冲着花子枫跪下:“求前辈出手相救。”
沈慎言也一脸肃然,对花子枫拱手道:“若是能保少主无恙,云镜宫感激不尽。”
花子枫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人,他摇头道:“并非是我不救。而是他这心魔,只能自己去渡。旁人帮不了他。”他转过头来,看着沈容目露责备:“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沈容怔了一怔,突然如醍醐灌顶,明了起来。
若是花子枫所言不假,那么他前世走火入魔的关键就是这个心魔了,一旦往这个方面去想,一切就说的通了。他前世的执念便是超越父亲,不再屈于父亲的盛名之下,所求不得,便生心魔。只是他一直不曾察觉,直到最后关头,这心魔才悄无声息的突然爆发,令他措手不及,前功尽弃。
不过……好像还是有些不对。沈容直觉不是这么简单,定是还有什么地方被他漏掉了,但是一时之间,脑子里昏沉沉的,也想不起来更多。
想了想,他决定先不考虑这个,招手让云晔上前,把药杵拿出来,对卫霖道:“小舅,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想问问有关这件东西的事情。”
“这是……”花子枫离他最近,最先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激动地双手接过,摩挲着药杵,问他,“你见过父亲了?”
沈容点头,花子枫依依不舍地将药杵递给卫霖,道:“父亲这些年来行踪不定,我已有多年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他还惦记着阿言说过的话。”
卫霖接过药杵,一向不苟言笑的脸色缓和下来,目光悠远,陷入回忆中:“这还是我幼时亲手雕来送给阿姊的生辰礼,这么多年了,她还保存着……嗯?”他发出疑惑的声音,举着药杵放在眼前,“这里怎么有一条裂缝?”
“裂缝?”沈容也跟着疑惑起来,他记得这药杵被保存的很好,表面光洁如新,一点损伤都没有。怎么会有条裂缝?他低头看向云晔,云晔也是一脸茫然。
“吱——”冷不丁的,羞羞叫了一声冲着卫霖扑了过去。
“羞羞!”沈容回过神来,连忙呵斥道。
卫霖毫无防备的被它扑了个正着,一不留神,手里的药杵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的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卫霖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他铁青着脸一把捏住羞羞的脖子,咬牙恨声道:“该死——”
眼看羞羞命垂一线,沈容来不及细想,指尖凝起一簇灵力打向卫霖手腕,同时急道:“手下留情!”
卫霖手腕一松,羞羞从他手里逃出生天,飞也似地一下子窜进沈容怀里。
卫霖眼底满是猩红的血丝,沉着嗓子对他道:“交出来——”
沈容心疼阿娘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被摔坏,虽然心中恼恨,却也不想羞羞就此丧命。毕竟,羞羞对他而言,不仅是灵宠那么简单。
他死死按着羞羞,不肯交给卫霖。
卫霖见他如此固执,也不再多说,掏出了别在腰侧的玉笛,意味不言而喻。
眼看两方陷入僵持,弯下/身去捡药杵的云晔突然出声道:“师父,这东西有点不对。”
一时间,所有目光皆聚在他身上。
云晔将断成两截的药杵捡起来,呈现在几人面前:“里面好像藏的有东西。”
沈容与卫霖还没反应,倒是花子枫率先接过去查看起来。
原来这药杵中间是空心的,有一条极细极窄的缝,宛若针孔一般大小,嵌在底端,药杵没破的时候,从外面看毫无异样。若非云晔想要弄清卫霖所说的裂缝是怎么回事,捏在手里反复查看许久,也看不出来内里另藏玄机。
花子枫拿了一根银针慢慢挑着将里面的东西捻了出来,是约莫一小截小拇指长度的卷轴,以特殊材料制成,水火不侵,极薄极轻极有韧性。
沈容与卫霖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卫霖皱眉道,“我没有塞东西进去。”
花子枫没有说话,将卷轴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拨开,摊在手心,大约有他一半手掌的大小。他将手心展现在众人面前:“你们看。”
沈容与卫霖同时凑上前去,只见那薄如蝉翼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底下还划着古怪的字符。
他们二人看了许久,摸不着眉目,齐齐抬头看向花子枫:“这是什么?”
“别说你们,就是我,”花子枫摇头:“我自认行医数年,去过无数地方见识过无数罕见之物,竟也看不懂这东西。”
他将卷轴重新装好,塞回沈容手里:“这东西是阿言留给你的,上面写的什么,恐怕也只有她知晓了。”
沈容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那花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