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辞快速给扶溪上好了药,称自己要休息把扶溪赶了出去,被赶出来营帐的扶溪只好又去找了南宫泽。
晚上,扶溪躺在南宫家自制的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白天他们惊动了洞里的那东西,而那东西既然嗜杀成性,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在等,等那东西主动找上门来,可直至渐渐被睡衣占据,那东西都还没出现,终究睡意占了上风,刚想睡着的扶溪,突然被一阵阴冷的气息给弄霎时睡意全无了。
这股子阴冷的气息,他曾在洞内感受过,那东西来了……
意料之中的,那东西显然似乎对他的绝尘更有兴趣,一进来就朝着绝尘的放心去。
不出意外的,那东西在触到绝尘的那一刹那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尖叫,众人也被这道突兀的尖叫声吵醒,扶溪轻笑,坐起了身来,点燃了烛光,可印入眼帘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邪祟,而是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人,女人被困在扶溪事先设好的法阵中动弹不得,可怜无助的看着闻声而来的众人。
大家都齐齐的看向了扶溪,扶溪可不敢背这锅,他确实是很爱美人,可这样的美人,他可不敢爱,况且他也不好这口啊。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她可不是柔弱女子,你们忘了今天是怎么被困幻境的了吗?”
和扶溪同睡一个营帐的南宫泽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你是说縢天洞里面的那东西是她?”
扶溪环着女人打量了一圈:“多半是,你可别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因为外表随意下定论,这荒郊野岭的,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说吧,你为何要偷我的佩剑,还有前些日丧生与縢天洞的那些人是否与你有关。”
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做辩解:“是,他们都是我杀的,但那都是他们活该,他们死有余辜。”
扶溪却笑了:“我看未必吧,你一个连区区小法阵都破不了弱女子,要怎么一口气杀那么多人呢,况且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众人:“……”
这前一秒还说人家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后一秒就……这来来回回颠三倒四的,实在让人费解。
女人被说的一愣:“谁说我破不了了,我只是……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想再错下去罢了,你们要杀便杀吧,我无话可说。”
“是吗?那你偷我的佩剑做什么,你该不会和我说是想用我的佩剑自裁吧?”
女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过了扶溪的话:“有何不可,我叫它长的漂亮,想死在它剑下不行吗?”
扶溪笑了笑:“行,怎么不行,我还有更漂亮的东西你想不想试试?”
不出意外的众人的目光又齐齐看向了扶溪,叶少辞脸都黑了,这大庭广众的,还当着这么多小辈……
这次就连南宫泽都听不下去了,他咳了一声,拉了拉扶溪的袖子:“这大庭广众的,你……你能不能稍微克制……”
“噗……哈哈哈哈………不是吧你们……”扶溪笑的有点停不下来,他原以为他就想法够下流的了,没想到这些人比他还……
“哈哈哈啊……你们真是……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扶溪抽出了他若说的漂亮东西……
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扶溪所说的漂亮东西竟然是一根绳子,绳子似乎是得到主人的指令直接超女人奔去,绕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看傻子一般的看着这些人,不就是根破绳子吗?有什么好笑的,愚蠢的凡人。
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南宫泽拍了把扶溪:“一根破绳子你说的这么……”
扶溪不以为然:“我说的不对吗,它不漂亮吗?再说了什么破绳子,它可是我的宝贝,你小心我揍你。”
叶少辞满头黑线的看了眼扶溪,眼神里满是嫌弃,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方才竟然也……一定是近来与扶溪过多接触了,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下流的想法,叶少辞把一切都归结于和扶溪走的太近了,虽是这么想的,可眼神却看向了那条捆在女人身上的绳子上。
绳子确实很漂亮,白白的,上面还有些毛茸茸的东西,和扶溪接触了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扶溪拿出这条绳子,而他会对一条绳子这么上心……大概是听到了扶溪的那句,它是我的宝贝?
越想越不对劲,叶少辞不得不说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你绑她做什么?”
“自然是等真正的幕后黑手出现。”
一听这话,女人急了:“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这十里八荒的哪有什么其他的什么人?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扶溪点了点头:“确实,这十里八荒的……确实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了……可问题就在于那幕后黑手它……不是人。”
“我说的对吗?”
女人看了看扶溪,似是在寻思着什。
扶溪也不着急,搬过了南宫泽的小椅子坐了下去:“你慢慢想,不告诉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方法抓住它,可这方法,可能就没那么温柔了。”
女人看了眼扶溪,终究什么都没说:“我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既然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嗯……”扶溪点了点头:“行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反正不出三日那东西就会自己送上门来的,毕竟姑娘身上的味道实在大,不怕他找不到路来。”
一听扶溪这么说,众人这才察觉到,这屋子里似乎确实多了一股很浓重的……鱼腥味……
立时,大家对扶溪似乎又走了一丝新的改观,看来传闻也并非全然是真的,这扶公子也并非全如传言中那般一无是处,都怪那些传言,以至于大家都开始渐渐忘了,扶溪还没被叛出玉天门前,除了时常出入风月场所外,也还是有过很多丰功伟绩的。
扶溪对于大家的转变没有丝毫触动,这就是人性,他比谁都了解,你站在顶端时,人们都会选择性的只记住你好的那些瞬间,以来互相吹捧谈资,可当你稍有差池跌落神坛时,那些人记住的永远只有那些可能会对他们不利的瞬间,为了那个可能性的瞬间,他们甚至可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不管你做没做,他们选择性的忘掉那些你曾做过的那些好的瞬间,以来给自己足够的借口和理由打着正义的口号,做出比魔鬼还恶心的事。
这才是他所知道的人之常情。
气氛突然的诡异了起来,还是叶少辞打破了安静:“都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当所有人都走了,叶少辞却没走,南宫泽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床,做出了取舍,最后也溜之大吉了。
扶溪看叶少辞还杵在那里,不由得好笑:“你不走?”
叶少辞放下了手中的剑,盘着腿坐在了一旁的桌案前,理了理袖子:“我陪你守着。”
扶溪打了个哈欠:“行吧,那你先守着,我睡会,我困死了。”说实话有叶少辞在,他放心多了,不像南宫泽那臭小子,睡的跟个死猪一样,相反,在叶少辞面前,他永远不用担心。
扶溪叹了口气,躺了下去,不由得感叹,这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见扶溪睡下,叶少辞叶闭上了眼睛,不过他没有躺下,而是就这么坐着。
女人见到这情景不由得有些怒了:“喂,我说你们……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把她就这么搁在这是怎么一回事?能稍微尊重一下她吗?她也是需要睡觉的好吗?
“问你你又不说,好了,我困了,别打扰我睡觉,否则我生起气来我自己都害怕。”
叶少辞摇了摇头,终是什么都没说,吹灭了房间的烛火。